“什么?世子就任河右节度使?此事绝不可行!”
杜让能大怒,站在厅堂上怒吼,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思钰竟然想让李昭就任河右节度使,看着孙揆,脸色极为阴沉。
孙揆心下有些不悦,开口说道:“世子身为皇室中人,就任河中节度使有何不妥?”
杜让能眼睛一瞪,极为后悔把他从河中调了过来,更是后悔推荐此人陪伴在李昭身边,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愤怒。
杜让能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说道:“世子一直身居十六王宅,从未任过任何事务,如何可骤然就任河右节度使?河右之重,难道孙大人不明吗?”
孙揆皱眉道:“河右之重下官自是清楚明了,世子身居十六王宅也是实情,可并非如杜相所言,世子并非一定不能就任河右节度使,下官也会竭心尽力辅佐世子。”
“你……”
杜让能真的后悔了,从孙揆话语中,以及李思钰想让李昭就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来看,李思钰并不想把河右之地留在手里,这是杜让能必须要争夺的,本来他担心裴家拼死争夺,现在竟然又多了个皇室,这如何不让他恼火。
李昭没有从政经历,没有治理一方之地的经验,这是最大的软肋和借口,可孙揆不同,孙揆之前是长安尹,与张言是一个性质的官吏,若单单是李昭,或者是孙揆,杜让能不会担心,但是两人联合在一起,这就不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了。
孙揆很不明白,不明白为何杜让能会如此激烈反对李昭就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在他看来,杜让能应全力支持才对,这也是他为何今日前来的缘故,他想要得到杜相的支持,从朝廷调拨一些能吏,可他万万没想到,杜让能竟然极力反对。
杜让能冷哼一声,说道:“世子太过年轻,河右、东都关乎吾大唐兴衰,需一持重臣坐镇,老夫自会禀明陛下!”
孙揆大怒。
“李行乾好不容易选择我李唐宗室子弟,杜相为何如此,难道杜相就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就合适么?”
“砰!够了!”
杜让能大怒,冷脸道:“河中由裴家执掌,河右必须由朝廷安置,此事不容置疑!”
“你……好好,朝廷是吧?朝廷不是你杜相一人朝廷!”孙揆怒吼一声,甩袖大步离去。
看着孙揆离去,杜让能脸色愈发阴沉,他知道,李思钰以李昭就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就说明此次不再选择裴家,那么有资格出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的人选就有极大可能是他们杜家,却未料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来。
呆坐良久的杜让能突然大吼一声。
“来人!”
随着他的话语,一名魁梧汉子应声从暗处站在堂下。
“立即回长安,告诉老家主,务必要拿下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
魁梧汉子没有开口,只是拱手大步离去。
“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杜让能冷哼一声。
闭眼静坐了片刻,杜让能起身走出厅堂,不一会,一辆马车驶出这座杜让能暂时存身的府邸。
一路上,杜让能都是黑着脸孔,直到快进入皇城,这才狠狠揉了揉脸颊,显得不是这么僵硬。
朱温都未在皇城内居住,李思钰却不怎么在乎这些,他直接搬进皇城内,而且还是住进了皇宫内。
洛阳刚刚被夺下,为了安全,李思钰住进了防护性更好的皇宫内,经过数次检查,杜让能进入了皇城,半路上却遇到同样坐在马车中的裴贽。
裴贽看到杜让能,有些奇怪,叫住马夫停车。
“杜相不是正处置百姓运粮事宜么,怎么?出了岔子?”
裴贽不大不小开了句玩笑,杜让能强忍着烦躁,钻进裴贽马车,这更让裴贽奇怪了,皱眉道:“不会真的有大事发生吧?”
杜让能冷声说道:“行乾欲让世子就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一职。”
“嗯?”
裴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心跳不由加快跳动了几下,皱眉道:“此事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