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是真的累了、饿了,睡了这么久,又在客厅上被刘氏揪耳朵,耳朵都红的跟萝卜一般,接着又变成了吵架,本就精神不大好的他,这下子又萎靡了起来。
精神不大好,吃饭起来颇为凶狠,大肉块都不带咀嚼的,直接吞进肚子里,整个羊腿被他啃得比狗舔过的还干净。
杨复恭看着李思钰用锤子敲开羊腿大骨,吸食里面骨髓,看着他最后把手指吸允了个遍,最后又见到他嘎巴嘎巴啃起了萝卜,这才笑了起来。
李思钰自然知道杨复恭在看他敲骨吸髓,也不担心他笑话自己吸允手指,看到他笑了起来,这才说道:“阿父不去跟那些老头唠嗑,怎么跑来看孩儿吃饭食了?”
杨复恭把茶水推到李思钰面前,笑道:“与那两个讨厌的老头唠个甚嗑,与他们唠嗑,还不如看我儿吃饭食有意思呢。”
李思钰嘴角撇了撇,说道:“孩儿吃饭食又不雅观,有何有意思的,孩儿可是听说了,大户人家要吃一道鸭舌头,都杀好几十鸭子才够呢,还有更厉害的,茶叶需要用少女用舌头去采摘,用**去烘干,这得多讲究啊!”
杨复恭听了这话,有些奇怪说道:“杀几十只鸭子,阿父见过,也知道妃子笑之事,可并未听说谁用舌头摘茶叶,用**烘干的?”
“啊?没有啊?等孩儿回到关外,好好教训一下小马,竟然骗俺!”李思钰急忙胡诌了一句。
认真想了想,大唐还真不大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像这种“雅致”事情,估计也只有宋明有可能发生,毕竟这个时候的文人大多都能干趴下几个小毛贼,上马开弓射箭那都是小事一桩,应给没功夫去琢磨那些“文雅”之事。
杨复恭无奈摇了摇头,与这个“儿子”相处的时间越久,越觉得他有时挺胡闹的,有些话语、说辞也与他人不大一样,不过与他要相处,要远比那几百个养子养孙都要轻松,没有丝毫压力的轻松,也不用有何担心的,越在他身边,也越不愿去长安了,甚至连神策军都懒得去过问了。
“行乾,今日杜相说的那些话语,你以为如何?”杨复恭随口问道。
李思钰愣了一下,疑惑道:“三院和军政分离之事?”
“嗯。”
李思钰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应该是杜老头自己的主意,十有八九朝廷现在还不知道此事呢。”
杨复恭点头说道:“应该是如此。此事在关外,那里一空二白,我儿可以任由胡来,可关内不同,朝廷更非异事。”
李思钰很是认同杨复恭话语,说道:“阿父所说不假。这分权之事自古有之,但都是皇帝分大臣之权,以防大臣权利过大,威胁到了皇权,而孩儿的三院和军政分离都是在瓜分皇家之权利,分天下之权,这些事情,皇帝是不会同意的。”
“不过现今还真不好说,之前大唐皇家之权就不在皇帝手中,宦……宦……阿父,孩儿不是有意的。”
李思钰摸了摸脑袋,“宦官”一词,一时间说不出口了。
杨复恭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我儿不必如此,为父本就是宦官,这没什么可说的。”
李思钰轻轻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孩儿突然觉得,咱们父子与曹公爷孙有些相像。”
杨复恭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有些相似,汉末同样天下大乱,曹操祖父同样是宦官。
杨复恭不由点头笑道:“还真是如此呢。”
李思钰微笑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武宗之后,大唐皇权就已经不在皇帝手里,而三院和军政分离都是极大的加强了臣子的权利,朝堂上,出了一些老学究们可能会激烈反对,其余臣子们应该不会太过反对,而皇帝手里又无兵马可用,话语权几近于无,还真有可能被杜老头弄成了也不好说。”
杨复恭想了想,点头认可道:“确如我儿所说,不过以阿父看来,杜家终究会身死族灭,可能还会遗臭千古也不好说。”
李思钰无奈说道:“应该如阿父所说,这种悖逆之事,皇帝自然深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