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妻不可欺,说得好哇!石头,看不出来啊!俺李阿泰敬你一杯!”
怀远旅帅李阿泰摇晃着大脑袋赞叹,他是契丹人不假,可是他老娘是汉人官家小姐,从小这些规矩很严,也是看不惯这些人当着李思钰的面调戏人家妻女,这才出口讥讽。
李匡筹赶紧出来调和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喝酒,喝酒……”
庞胖子也出来劝解道:“对对,喝酒,啥都不说了,喝酒,喝酒!”
那些曾经被李思钰俘虏过的将领见识过那女子,自然都觉得很是娇媚,也见识过那女子与李思钰肆无忌惮的谈笑风生,知道李思钰很是宠她,觉得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李思钰很是不值,纷纷劝解起来。
李思钰也很纳闷,这之前与李匡威还挺好的,这一会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他哪里会想到李匡威看到李思钰竟然与手下文武这么快就打成一片,已经威胁到了李匡威。在李思钰想法里,他就是一个镇守边关的将领,纵然与幽州人关系再好,他也会离开,与这些人交好,也只是为了以后需要钱粮时能够多条路子。
这酒喝的让李思钰窝火,他觉得,我都这般低调了,送马、送钱,你他娘地还觊觎我的女人,这是人干的事吗?
众人不欢而散。
李匡威也是窝火,这幽州是你李思钰的,还是老子的?他就没想过李思钰吞掉那六万幽州军之后会如何?或许想过,这时故意忘了而已。
人就是这回事,好的时候往往记不住。不好的时候,那就跟刻在骨子里一般。
怒气冲冲的李匡威离开酒席,刚进入府邸,正巧看到妖艳的张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怒火冲昏了脑袋,反正这一刻他就把张氏当成了崔秀秀。
此处省略一万字不提。
李匡筹因为要居中调和李思钰与大哥的矛盾,跟着李思钰去了辽东军大营,一路上,话里话外表示歉意。
“二将军,不是兄弟生气,兄弟也知道刘跑路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话语,可是想一想,这自家女人都不珍惜,对枕边人都这么绝情,这人能对谁有情义?”
“李兄弟息怒,大哥这是喝多了,平日里可不是如此!”
“二将军,啥话都不说了,俺就是个普通的边军,来幽州就是为了粮食,大将军要是不喜欢俺们,那俺们就离开。”
“李兄弟说这话还是生兄弟的气,这样改日兄弟再请李兄弟,给兄弟赔罪!”
“算了,这事不提也罢!”
“李兄弟果然知大体!辽东百姓的粮食包在兄弟身上,定让李兄弟满意!”
李思钰一脸感激说道:“那就谢过二将军了,以后若有差遣,二将军说句话,兄弟我绝不含糊!”
两人又开始商议钱粮之事,李思钰对李匡威很失望,觉得这种反复之人不可交,反倒是李匡筹要好相处些,这人虽说不像李匡筹那样勇武,这人也喜欢女人和钱财,从他对钱财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但这人性子随和些,对他也算是看得起。
李思钰不知道,现在李匡筹差点没把家里的瓶瓶罐罐全砸碎了。刚回家里,就看到张氏一身是伤,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正在屋里痛哭流涕呢。
看到自己女人这般,李匡筹脑子都炸了,这种情况他还不明白是咋回事,那他就是猪了!
果然,李匡筹一再逼问下,张氏这才说出是大哥李匡威所为。听到这话,李匡筹如何作想?这才刚从李思钰那里回来,自己还刚刚劝解李思钰如何如何,结果自己的女人成了这般!
“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欺!”
“咣……哗啦……”
暴怒中的李匡筹一把推到书架,书架上的瓷器被摔得粉碎。
“朋友妻不可欺……难道兄弟的妻子就可欺了不成!李匡威……李匡威!”
眼中血丝密布,李匡筹若是没劝解李思钰或许还好些,这时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般可笑。
李匡筹的暴怒吓坏了张氏,匍匐在地上也不敢哭了,只是哀哀戚戚抽噎。
“哭!哭丧呢!老子还没死呢!”
李匡筹一边怒骂,手里却摸向挂在墙上的汉刀。
张氏看到自己相公拿刀,以为是要杀她,吓得赶紧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他。
可是当看到李匡筹提着刀向外走,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又生起力气来,爬着抱住李匡筹的大腿直哭。
“相公,相公!你不能去啊……你……你打不过他……相公!求求你了……别去!”
李匡筹连续挣脱几次都未挣开,可听到张氏话语后,就像被电击了一般。
“撒手!”
“相公……”
“撒手!”
李匡筹一脸扭曲怒吼,被吓住的张氏只得松手,眼中惊恐是藏不住的。
李匡筹却像是怒气全消了一般,走在混乱的屋中,除了脚下不时踩到破碎的瓷器时发出的“咯吱”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李匡筹突然停下脚步,嘴里冷哼道:“李匡威,你这是找死!”
“来人!”
一个畏畏缩缩的丫鬟进来,头也不敢抬,轻声应道:“老爷!”
李匡筹好像此刻风平浪静,对着丫鬟说道:“吩咐前院虎子,让他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