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清惊慌失措,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失去自己最珍惜的东西,他一把扯过蓝莺儿,连声道:“大哥,你听她和你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能够没有锦绣。”
谢文清这时候因为情绪激动,扯动蓝莺儿时,十分用力,蓝莺儿差点没给摔倒在地上,可是她还是温婉开口道:“是,少爷说的是真的,都是我不好,是我瞒着少爷将孩子生下,是我趁着少爷酒醉勾引的少爷。”
蓝莺儿说出这话,不亚于是将自己打入到了地底,谢文清也惊呆了,他看着蓝莺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突然一咬牙,冲着夏靖铭连声道:“表哥听到了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女人使了计我才会中计的。便是孩子,我也是等到出生后才知道的。”
谢文清说这些话,虽然半真半假,却是真的将蓝莺儿推入了地狱。
而他的这般作为,让夏靖铭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容越发显眼,他看着谢文清,仿佛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说实话,今日他来了,其实心里对谢文清已经没有什么好感,可到底念着两家交情,即使是来捉这个奸,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所以晏淮陪他到了大门口,便被他留在了外边,夏靖铭还想给谢文清留一些脸面,夏靖铭进来的时候,也有想过,谢文清会不会为了维护他这女人和孩子,与他闹翻,也有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却是这种可能。
谢文清为了将自己摘干净,竟然没有担当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蓝莺儿。
虽然夏靖铭并不清楚谢文清和这蓝莺儿,究竟是怎么勾搭上,在一起的,可他也不是真的傻子瞎子,如何看不出,这二人根本便是一拍即合,也不存在另一方算计另一方。
说的难听些,今天谢文清表现的像个男人一些,将所有的罪责都自己承认抗下了,或许夏靖铭还能佩服他有几分自尊风骨,可是如今这会儿,更加让他坚定这谢文清这般没担当没勇气的懦夫,根本不是锦绣的良配。
想到了这里,夏靖铭开口慢慢说道:“文清,今日之事,我不可能不告诉我爹娘,更加不可能还将锦绣嫁给你。谢家这些年来,一直与咱们家来往密切,也帮助过我们家许多忙。所以,我并不想闹得太难堪,前提是,你别让我闹得太难堪!”
夏靖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威胁。
而谢文清却仿佛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嘴里仍然哀求着:“表哥,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求你别拆散我和锦绣,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谢文清的头,一下一下磕到在了地上,蓝莺儿不忍的想要去搀扶,却被谢文清推了一把,谢文清的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看待蓝莺儿的目光中,也充满了阴翳。
夏靖铭看着这般的谢文清,最终却只是说了一句话:“不是我拆散,而是你自己拆散了你自己和锦绣的姻缘。”
说完这句话,夏靖铭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而谢文清看着夏靖铭的身影,虚弱的跌倒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
☆、111| 77|3.23|家
第111章
蓝莺儿站在谢文清身边,看了一眼躺在坑床上哭的厉害的谢思贤,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与犹豫,最终却是走到了谢文清身边,手放在了谢文清的手臂上,沉默的想将谢文清扶起来。
谢文清却猛地一把推开了蓝莺儿,目光阴沉的坐在地上看着蓝莺儿。
蓝莺儿被推得跌倒在了地上,却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自己慢慢坐起了身。
粗糙的地面却是将她胳膊与手心擦破,很快鲜血冒了出来,染湿了她半条衣袖,她依然没有叫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讷讷的轻声道:“少爷,都是奴婢的错,您打我骂我吧,您别自己难受。”
她的声音十分低沉,还带着哭泣声。
谢文清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抬起她一直低着的脑袋,可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这个想法,他的双手,只能够紧紧握成了拳头。
屋里婴儿的哭声,蓝莺儿的低泣声,以及谢文清的粗喘呼吸声,实在显得沉闷。谢文清突然一拳锤在了地上,不顾自己红肿起来的手,猛地从地上站起,朝着屋外冲了出去。
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带动着木门噼啪作响。
而在这个时候,蓝莺儿却抬起了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只是那张小脸上,面色平静,丝毫未因为方才之事受到任何惊吓。她只是站起身,走到了门口,伸手将房门慢慢的合上,插上了门梢,然后转身快步走到了床边,抱起了因为谢文清方才举止而哭声越发嘶吼的孩子,轻柔的哼着安眠小曲,渐渐的,孩子哭声停止,眼睛也闭了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蓝莺儿看着怀中孩子略有些消瘦的小脸,伸手怜惜的摸了摸,脸上却浮起了一抹笑容。
夏靖铭一离开那处民宅,原本是打算直接坐上马车回家,没料到,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大门口等候着的晏淮。
他脸色有些莫名的情绪,最终只是伸手恭敬的行了一礼。
而晏淮自然连忙伸手去阻止,一边轻声道:“大哥。”
夏靖铭眼里只是复杂的看着晏淮,突然对晏淮又是行了一礼,恭敬道:“今日之事,多谢王爷告知。”
“大哥客气了,谢文清这件事情,大哥若还有需要帮忙的,只管提出来。”
晏淮说的兴致勃勃,十分热情。
而夏靖铭却低着头轻声回道:“多谢王爷,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我与我的家人自己能处置好。”
说到这里,他仿佛是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口说了一句:“此事是家务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
晏淮错愕的看着夏靖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未来大舅子,竟然过河产桥。
说家务事,又不劳他费心,显而易见,这分明便是在说他就是那个外人。感情夏靖铭是过河产桥,用过就扔。
晏淮心里有些不痛快了,他原本以为,经过此事,就算夏家人不弹冠相庆的让他成为锦绣的夫婿,那也该是将他当自己人来看待,怎么瞧着,倒是比先时还要疏远了。
他还就不信了呢!
晏淮想到这里,,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连声道:“瞧大哥说的这般生疏,这事儿,莫说是涉及到了锦绣,便是大哥的事儿,那我也应该鼎力相助,都是自家人,何必那般客气。”
晏淮笑嘻嘻,说来论他的脾气,便怕是上辈子,都没这么讨好过锦绣的兄长父母,可到底还瞅着人家家里的小闺女,他这不殷勤也不行。
只是,如今他才算真正领略了什么叫做热脸去贴冷屁股。
夏靖铭只是看了一眼晏淮,而后水米不进的恭敬道:“王爷说笑了。”
说完这句话,他弯腰朝着晏淮行了一礼告白,而后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将马车立刻往勇诚伯府赶去。“
也只留晏淮一人站在原地心中继续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