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换了租房,说实在的,她也不能离自己妈妈太久,还有就是柏楼的原因了,自己既然无意,就不要给他人造成错觉,她也不想欠他人情,于是对于柏楼的提议,她说要考虑下,在巡演结束的前一个月和柏楼婉拒了。
对此,井岚知道后怒不可遏的掐她一把:“你是不是傻啊!放着大好男人不要就算了,工作你也不要?”
俞菲忽略她前半段话,姿态悠闲的喝了口水,说:“你让我天天在外国工作,我妈怎么办。”
“跟你一起呗。”
俞菲翻了个白眼,“我妈多大年纪了,我能受得了做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妈能行么。再说她现在就我一个亲人,我要是在外面出点事她真不能活了。”
井岚想想也是。
“说实在的,那工作多少人等着盼着的抢,论技术资格都比我强,要不是柏楼,我未必轮的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又不打算跟他怎么样,让人家忙里忙外给我弄工作算怎么回事儿。”
井岚现在明白俞菲是铁了心的对那个柏楼没感觉,她小心的说:“菲菲啊,你说你都失恋大半年了,也没个啥失落期,我都不好判断你到底过没过那个劲儿,我想给你介绍男人都不知道咋办了。”
俞菲问:“什么失落期?”
井岚简单的解释:“就是喝酒解闷啊,在朋友圈空间发表点关于感情的话什么的。”
“酒我不早和你喝完了,”俞菲托腮朝她笑笑,“至于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些陈词滥调,发出来大多都是自我感动罢了,我可没时间写那些东西。”
井岚点头:“对,我后来再看我之前写的那些话感觉我当时就是一傻逼。”
俞菲扑哧一笑,手机响了,她接起说了两句站起身,从袋子里拿出一套化妆品,她说:“我有急事先走了,这是礼物,你以后要是再给我说介绍男人,以后可就没了。”
“而且我得纠正你个事,”俞菲眸光一闪,唇边洋溢着温软轻笑,“我可没有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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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俞菲打电话的是以前家里的一个佣人,当年父亲猝然离世,俞菲只能遣散了家里的帮佣,其中有个一直照顾她家的王姨,和她家关系最好,当时因为着急搬家卖房子,有一部分东西俞菲还临时存在她家里,只是后来她因为要避祸,临时起意离开永兴,这才断了联系。
说来也是巧,她本来都忘记这些东西了,因为最近要搬家才发现,正烦恼要怎么处理时,就遇到王颜了。
刚刚就是王颜给俞菲打电话让她去取,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竟成了后来的祸患。
☆、第66章 jinjiang
从王姨那儿俞菲搬回来两个大箱子,看胶布情况就知道王姨从没打开过,可能这几年一直堆在角落里,俞菲弄到家里后,纸箱已经快碎了。
她整理了下,发现里面除了一堆发霉味的衣服,就是一些用不上的小物件,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一堆东西都放里头了,不过再翻翻也就记起来了,这些东西,都是爸爸的。
她赶紧连箱子带东西都推到自己屋子去,冬天屋热,很快俞菲屋子就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混杂味道,熏得她脑仁直疼,赶紧开了窗户。
俞菲紧赶着收拾,没想到王颜提前回家了,刚进门她就敏感的闻到一股子霉腥味,大声喊:“菲菲,在家吗?”
俞菲心一跳,应了一声。
王颜走到她房间,刚打开门就被俞菲拦住了,她也马上闻到冲鼻的味道,皱起眉问:“什么味儿?”
“没什么啊。”
王颜看她这样,知道肯定有东西,推开她:“我看看。”进屋一看,两个半米高的纸箱子打开,里面全是乱糟糟的杂物,她刚想说俞菲从哪弄来这些东西,注意到地上一件衬衫时蹲下身拿起来看。
“这不是我给大海买的衬衫么,你从王姨那儿拿来的?”
“嗯。”俞菲真怕妈妈看到爸爸的遗物再受刺激,结果没想到她的反应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甚至可以说很平和,表情没有悲伤,而是带了点甜蜜的怀念。
“哎呀,这件是他结婚时穿的呢,这都烂成这样了啊,还好我那时候把该卖的都卖了,否则搁到现在也是完。”王颜低声嘟囔,还帮俞菲收拾起来了。
“妈,我来吧。”俞菲架起王颜,想让她出去。
王颜说:“那也行,你快点收拾,我把袋子给你拿来。”
俞菲诧异:“啊?拿袋子干嘛?”
“这孩子,这衣服都这样了你还打算留着啊。”
“可、这是爸的……”
“哎呀,没事儿,”王颜说:“你爸留给我的东西我还有,这几件破衣服留它干嘛,都扔了,快点,这一屋子的味儿,晚上咋睡觉。”说完她出去,过会儿真找出好几个袋子让俞菲装。
王颜都发话了,俞菲也不再顾忌,干脆收拾收拾把一个箱子没用的东西都装袋子里了,第二个箱子比之前的小一个规格,打开看都是些办公用品,有个金色台灯擦了擦竟然崭新如昨,于是她留下了。剩下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俞菲全都塞到袋子里,最底下的是俞菲家的相册,这可让她怀念不已,翻了几页突然发现中间夹了两张纸。
她翻看了下,瞬间如遭雷殛。
她又仔细的整理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确定没有遗漏后,和妈妈一起下楼扔了袋子,晚饭时,俞菲问:“妈,我家买过保险么?”
“没啊,”王颜叹了口气:“要是早买个保险,现在家里边也不能这样啊,得了,不提那些,菲菲,有人让你买保险啊?”她严肃嘱咐:“那得好好看啊,这年头骗子太多了。”这几个月王颜啥也没干,天天在家里看电视,法制节目普及骗术,她一个个记下来告诉俞菲,俞菲没跟她说,这些骗术她都知道,而且很多都不止遇到一次了,别说骗子了,以前连尾随抢劫都遇到过,但怕她担心,也就没说。
当晚俞菲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明已经开窗换了空气,可她还总觉得屋内飘荡着淡淡的霉味,最后熬不过去,沉沉的闭上眼时,入梦见到了爸爸,她已经很久没梦到爸爸了,梦里的他稍胖略黑,还穿着以前的衣服,笑呵呵的说:菲菲,等爸爸回来,再给你补生日啊,别生爸爸气。
她不断的说不生气,想让他留下,可他只是笑了笑,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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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后,她觉得胸口很闷,像是整夜压了块石头,才刚起来,柏楼的电话就来了,最后一个月的巡演马上开始了,俞菲只能收拾行李,和他一同去了法国。
一个月后,巡演圆满结束,这期间俞菲眼界心灵都开阔不少,受益匪浅,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团长来问她愿不愿意留下,俞菲万般不舍,还是拒绝了,对方表示惋惜,并承诺希望她有机会再来。
临走时,是柏楼来送的她,路上他问:“你真不想留这儿?如果是我给你压力太大了……”
俞菲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她笑了笑:“其实,最主要是因为我家里人。”
说到这个柏楼很有发言权,“我家和你也一样。”他家里也只有母亲,所以你看,我照样一直在外面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