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睿便知道韦叔谐有出售手中农奴的意思,大喜道,“以长安人伢市场市价一倍的价格,韦贤弟以为如何?”
韦叔谐闻言笑了笑道,“只怕王家主还不知道吧!自从安北都护府这招商引资大会的消息通过报纸在长安传开了之后,人伢子市场上,青壮奴隶的价格可是涨了好几倍,而且,有钱都买不到。”
“呵呵,涨了几倍又是什么价格?”王睿挑眉笑道,只要说价钱,这生意就有的做,抛开王氏以往累积的财物不说,光今年的香料田,就让他王氏进账了一两百万贯,目前仓库还有价值千万贯的货物没有销出,他手头上的钱,可是充足的很。
韦叔谐假模假式的想了一下道,“估计一个青壮奴隶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二十贯。”
在坐的很多都是长安来的,大多也都知道现在市场上的行情,对于他说的这个价格,纷纷点头认同。
“如此,老夫便出四十贯一个人,从各位手中购买,各位以为如何?”王睿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道。
“四十贯一个人?”
听到这个报价,众多家族的族长顿时心动起来,要是平时,这个价格在长安城买七八个青壮奴隶都有可能,即便会耕种的熟手农奴,也能买四五个,王睿居然出四十贯购买一个,即便是弘农杨氏的杨宏,也很愿意出手一些,毕竟,此前他们在关中,已经大量收购过不少农奴,而且他们自家也能腾出不少,现在以高价卖了,回头再慢慢买回来就成。
“若当真是四十贯一个的话,在下却是可以卖给王家主两千个。”韦叔谐率先接话道。
“如此甚好,只要签订了协议,八万贯的柜坊存票,王某立即奉上。”王睿一喜道。
韦叔谐假装不解道,“签订协议?”
“呵呵,韦贤弟勿怪,这也善阳城的规矩,大宗交易,必须要立协议,缴税赋,这样,才能受律法保护,放心,王某可以先把钱给你,只要到时候你将农奴按数交给我王某便成。”
“如此,那就签订协议吧!”韦叔谐貌似很理解王睿的道。
出手两千个农奴,就有八万贯到手,顿时叫那些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拿到地的中小世家心动,韦叔谐只是开头给大家打了样子,顿时,便有人纷纷效仿他,跟王睿签起了协议,连杨宏,都将家族准备的五千农奴出手给了王睿,得了二十万贯的柜坊存票。
这些人都是根深蒂固的世家出生,王睿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履约,于是,一顿午饭时间,王睿就花掉了三百多万贯,而不出意外的,一两个月后,他手上将会多出八万多青壮农奴,这些人,足够在第一年帮他开发出一两百万亩田。
其它各家酒楼的情况可没有王睿这里那么好,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筹集现金,是以,像崔鸿,卢衡等人的情况,自然没有获得整个关陇系世家支持的王氏好,他们只是买到了三万到四万青壮不等。
“父亲,如今咱们的农奴数量足够,现金储备最多,难道还要按照先前初步商定的田地数量拿地?”差不多快到时辰的时候,胡乱的吃了几口的王旭向王睿问道。
“当然不是,我王氏实力最强,怎么可能只拿区区五十万亩,靠近善阳香料田周边的一两百万亩土地,我们都要拿。
还有,别以为孙正明那小子老实,他给你弄三百万亩田,可没安什么好心,薛延陀部那个住在他府上的丫头,指不定就是跟他一伙的。
不过正好,让她把水搅浑了,我王氏好出手拿地,只要我们在这轮竟拍中多拿土地,三五年后,其它几家,就不够资格与我们并列了。”
一把年纪的王睿还被一帮老头子喝骂为小子,心情能好才怪,这几日的争吵过程中,他可是受够了气,而香料田的利益彻底激发了他的野心,守护家族既得利益,为家族创造一个辉煌成绩,是他身为当代家主的职责。
所以,他虽然察觉到了孙享福在挑动王家与其它几家展开争斗,却并不说破,因为在他看来,孙享福出的是昏招,整个过程中,他王家都是在获利壮大,而要想一个家族不断的强大下去,竞争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还要残酷一些才好。
孙享福要是知道王睿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对他说,你想的太天真了,一旦进入恶性的竞争,再想回到原来可就难了。
而且,无论王氏跟其它几家的争斗中,谁取得了胜利,对朝廷来说,都是好的,借助他们的手,推动了国家基础建设开发,推动了国家对外扩张的线路,而且,让安北都护府收拢了大量的现金可以用于发展,挑唆他们争斗完全是顺手为之的事情。
而他王家,就算拿再多地又如何,产出的多了,物品就会掉价,受益的是大唐全民,而且,他们会像一个被不断吹大的气球,偏偏这个球会让别人眼馋,都想刺破它,指不定那天就一下子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