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板。”
车十几分钟后停下了,柳景迷糊睁眼,发现车竟停在医院门口。
“柳先生,医院到了,我送您去看看吧。”司机开门,要搀扶柳景下来。
柳景实在疼得厉害,刚才也生了要去医院的念头,只是疼得说不出话,想想就算了。没想到司机那么贴心,下车后,他朝司机点了点头:“谢谢你。”
“客气了。”司机扶柳景进了医院,帮他挂了急诊,但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医院里人来人往,就是急诊也排了不少人。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绝望,喝下肚的热水都化成冷汗,柳景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被冷汗浸湿,簌簌发抖,刀绞般的剧痛一点点剥夺他的意志力,周围的声音都像飘在十万八千里外,模糊得听不清晰。
快撑不住了,从来没这么痛过。
“柳景!”
谁的声音,这么近?
“柳景,你怎样?”
突然,身上一暖,像是一件衣服盖了下来,熟悉的气息随之扑鼻而入。
“连……渐?”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连渐担忧的脸。
身上盖着连渐的西装外套,外套不厚,却丝丝缕缕地暖到了心底。
“你怎么来了?”柳景虚弱地问。
“担心你。”连渐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内心忧虑,递给柳景一杯热水。“还有几个人排到你?”
“谢谢,好像有三个。”柳景颤着手伸去,还没接到水杯,就被连渐温暖的大手裹住。
“手真冰。”连渐松开手,近乎霸道地握上柳景另一只手,“帮你取暖。”
大掌如火般炽热,瞬间盖过了他身上的寒意,柳景苍白的脸上染了几分红晕,显得气色好了很多:“谢……谢。”
“你看你一直打抖。”连渐皱皱眉头,大手一捞,把柳景拥进了自己怀里,“这样暖点么?”
“暖……”疼痛让害臊都荡然无存,近在咫尺的味道,淡淡的,却有种令人舒心的感觉,柳景情不自禁地靠近,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头靠在连渐肩头,疲惫地闭上眼,“不好意思……让你丢下工作过来。”
“睡吧,到你了我再叫你。”连渐把他的头调整到最舒服位置,收紧了怀抱,给他最大程度的温暖。
握着自己的大掌,不但粗糙,指根还有厚茧,与想象中把手指保养得甚好的富家少爷完全不同,但却有让人踏实的安全感。
柳景嘴角微扬,闭眼歇息去了。
没多久,他就被连渐轻柔的嗓音叫醒,去给医生检查。
医生看后,边写病历边问:“最近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么?”
柳景沉默了一会,犹豫道:“有吃过辣椒。”
辣椒?连渐眉峰一蹙,那天晚上,柳景做的全是辣菜,那自己还摊饭给他吃,让他不得不吃那些辣菜,岂不是害了他?且今天中午,他还吃了一份剁椒鱼头,岂不是火上浇油。
连渐心猿意马,完全没听到柳景后面的答话。
“但应该不是辣椒的问题,我经常吃,可能是因为吃得太急了。”
医生点点头,写完病历,给他开了处方:“你去检查一下。”
“好,谢谢。”柳景起身,见连渐目光无神,轻轻推了他一下,“连渐?”
连渐回神,拿过病历一看,没说什么,就扶着柳景去检查了。
折腾了将近一下午,柳景吃了药也打了针,离开医院时,状况已经有所缓解,但仍很虚弱。
带他上了车,连渐在腿上放了一个抱枕,拍拍抱枕:“躺到这来,会舒服点。”
躺、躺男神的大腿!
柳景瞪了瞪眼,痛意仿佛全被惊走了:“这……”
“睡过来。”连渐胳膊一卷,把柳小猫按到了抱枕上,外套一盖,怀抱一紧,人就被锁在他怀里,严严实实,哪都跑不了了。
柳景霎那全身红透,跟被抱在主人怀里的小猫一样,想逃又逃不开,只能乖乖地缩在连渐怀里,委屈地转着眼珠子,不经意间撞到男神深邃的眼,又像被吓坏了,身体一抖,目光四处闪躲。
真是,跟小猫一样。连渐无奈,揉了揉小醉猫的头发,给他盖好外套,轻声问道:“还疼么?”
“有点。”柳景卷起身体,摸了摸肚子,躺着感觉没那么疼。
“先歇会吧,到了再叫你。”
“嗯。”连渐的声音有种迷人的蛊惑味道,仿佛一首不成调的安眠曲,听着听着,就让人沉入了梦乡。
等到醒来时,柳景发现自己竟然在连渐的家里。
“醒了?”连渐翘脚坐在他的对面,拿着一本杂志,心不在焉地看着。
“你没送我回宿舍?”柳景吃惊地坐起来。
“还胃疼么?”连渐啪地阖上杂志,倒杯热水递给柳景,“你睡着了,我没叫醒你,送你回宿舍我不放心。”
柳景脸一红,接过热水,按了按胃部:“不疼了,谢谢。”
“那就好。”连渐说,“起来吃饭吧,一会再吃药。”
柳景看时间,竟然都到晚上7点了,立刻麻利地下床,到饭桌前,连渐已经把饭菜热好,但奇怪的是,这些菜清一色的没有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