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女王尽管泪珠依然不住落下,绝美的脸上却浮现起灿然的微笑,死死搂住叶天的胳膊,目光看着那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将脑袋缓缓靠在叶天的胸口。
天际此时已经开始缓缓揭开黑暗的面纱,破晓降至,整个天空变成了青黑色,几颗星辰倔强的坠在天空中不愿离去。猛然间,地平线处的一抹光亮开始缓缓扩张了开来,一道道红光犹如利剑般展开天空的灰暗,远处的天空尽头,露出一轮红边,仿佛一个害羞的美人正在偷偷观瞧,那美
艳的光辉却瞬间洒落整个天际,将将天空照映出一条条红色的沙带。慢慢的,美人儿露出了那火热的娇躯,一轮红日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如火的身躯放出万道金色光霞,如同一炉封腾的钢水猛的泼洒开来,那昏暗的天地仿佛被洗刷一般
,一层层的将身上的灰尘洗去,颜色越发的透亮起来。阳光穿过云层,穿过无数里晴空,穿过波澜壮阔的大海,穿过一座座巍峨高颂的山林,穿过一亩亩翠绿的随风摇摆的农田,穿过御花园那盛开以待朝阳的花丛,最终落在
了凉亭上,落在了正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璧人身上。
不知何时,放松下来的西梁女王已经沉沉睡去。
梦中,她不在是西梁女王,唐三藏也不在是大唐僧人,两人只是忘川河岸一户普普通通的摆渡人。每天清晨,女人都会赶着晨起的露水去采摘桑叶,男人则要早早的到田里除草忙碌,待到太阳稍稍升起,男人需要去河上摆渡,女人则用采好的桑叶喂食一框框的蚕宝宝
。
傍晚,女人就着夕阳生活做饭,男人则是去附近的山上劈些柴火。吃过晚饭,女人用并不明亮的油灯纺线织布,男人则在一旁教着孩子们读书识字。几个孩子很是顽皮,长长将男人气的吹胡瞪眼要教训,每当这个时候,女人便会停下手里的动作,柔声劝慰几句,平淡,辛劳,却连那油灯里有些刺鼻的油烟都透着幸福
的味道。
……
“让你家陛下好好休息,切莫打扰!”叶天将西梁女王放在床榻上,吩咐了侍女一句,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马蹄声响起,西梁国都之外,叶天和四个徒弟翻身上了赤血马,正要催动坐下宝马,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哥哥,哥哥!等等我……”看到徒弟们询问的目光,叶天终究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影响那不顾形象披头散发跑来的西梁女王,伸手帮她理了理发髻道:“陛下既然知道贫僧不愿留下,又何苦追来。
”“哥哥……我不劝你,只是你的袈裟落在了我这。”西梁女王将身上的袈裟取下,一双玉手缓缓将其披在了叶天身上,在叶天耳边轻声道:“哥哥珍重,哥哥说我歌声很美,
就让我最后再为你唱一曲吧。若有来世,我们再做一对真正的鸳鸯。”
叶天点了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袈裟转身上马,他实在不忍去看西梁女王。
无论是真的唐僧,亦或者是他,那来的什么来世。
猛的一夹马背,赤血马踏起烟尘向着背对阳光的地方而去,随着马匹疾驰,背后响起一道柔美痴情的歌声:
鸳鸯蝶起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