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士兵偷眼瞄了一下跪在地上被齐燮元用枪顶着脑门的副官,到吸了口冷气。着意小心的打开文件夹,念到:“秉承抚帅钧鉴!于九月三日晚二十一点十八分,浙卢调集大军对安亭发起猛烈进攻,混以炮火覆盖,具卑职估测炮兵团至少三个,为保存实力,卑职唯有暂且战略性撤退,以求后胜。第一路军司令宫邦铎拜上。”
“放屁!”齐燮元举起枪来,朝天放了一枪。“三个炮兵团?卢永祥有多少家当我不知道?宫邦铎临阵怯敌,谎报军情,该杀!”
枪响声吓得副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只剩下发抖。
虽然齐燮元嘴上硬的厉害,可是心里已经相信了两路兵败的事实。“马玉人,可有马玉人的消息么?”
“给我接马玉人!”
齐燮元轻飘飘一句话,副官如蒙大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两条有些发软的腿来到桌子边上,拿起话筒,“给我接马玉人师长!”
“抚帅,电话通了。”
齐燮元快行两步,夺过电话,劈头盖脸的问道:“你那头的仗打的如何了?”
“抚帅,吴淞一线似乎并无重兵,是否要把战线往前推一推。”即便只是打电话,马玉人也是立正在电话的那头,恭声回答。
“你别得意,知道为什么吴淞线并无重兵么?”
“这个……卑职不知。”
“不知,不知,那好,让我齐某人告诉你马师长!”齐燮元压了一肚子火气,继续说道:“因为卢永祥的人马都压在安亭和宜兴了,现在宫邦铎和陈调元替你顶住了压力,而你的任务就是拼命进攻,争取攻破沪地门户!”
“是,卑职明白。”马玉人赶紧称是。
齐燮元冷笑了一声,道:“你明白?”
马玉人听得出齐燮元心情不对,也不敢胡乱接茬,只是支支吾吾的两声。
“既然你明白,那我给你下一条死命令,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攻破上海,不然,提头来见!”说完命令,齐燮元摔上了电话。
“嘟嘟嘟……”马玉人拿着话筒只剩下一阵忙音,马玉人脸色阴沉,虽然还没接到正式的军报,只需听着齐燮元的声音,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参谋长!”马玉人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一声乱吼。
“到!”
参谋长听见长官不善的声音,赶紧跑步来到马玉人跟前。
“前线什么情况了?”
“浙军一部龟缩在工事里不肯露头,只要咱们的人一进攻,他们就是机枪扫射,根据敌方火力判断,应该是马克沁重机枪,估计不少于十八挺,将整条战线裹得严严死死,风雨不透。臧志平不愧是阵地战的行家,当年徐树铮手下的虎将啊。”
“狗屁!”马玉人气急败坏的骂了句,而后道:“老子会的就是他这个专家,给我组织敢死队,自愿报名,只要能攻破臧志平的阵地,无论死活大洋一百,官加三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