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硝烟的掩护,徐彭祖将本棚人马分作三个梯队,向谷底第一师阵地移动。士兵们面对呼啸的炮火很是畏惧,徐彭祖亲自在后拎着大刀压阵,连声催促之下才把部队赶到了进攻区域。
“啪!”
一颗红色信号弹摇曳升空,炮兵望见信号,迅速将炮火向敌阵地后方延展,同时发射三颗红色信号弹,指示可以发起进攻。
徐彭祖猛地爆喝道:“给我上!”
“杀呀!”
第一梯队的士兵踏着滚滚硝烟冲向第一师的阵地,第一师的兵还未从炮击中回过神来,闻听杀喊声逼近,昏头转向的起身迎战,交战没有多时,就被第一梯队的士兵打出了一个几十米长的缺口,徐彭祖在后方看的真切,忙下令道:“第二梯队进攻!”
又是一阵杀喊,第二梯队的生力军从缺口涌入,向纵深进攻把第一师的阵地撕裂为多段,此时炮火隔绝了后方援兵,第一师的兵孤军奋战,士气全无,战斗呈一面倒。这时徐彭祖亲率第三梯队的人杀到,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一师的兵再也抵挡不住,头也不敢回的向后撤,而山上的炮火还在轰击,一时间被炸死无数,溃兵们哭爹喊娘,除了小部分的人负隅顽抗被消灭,大部分的人都做了俘虏。
顺利夺下谷底阵地,韩百航果断将战线前移,命令炮兵越过山头向背斜山坡射击,阻绝敌人的反击,同时命令徐彭祖将部队合兵一处,强攻山头高地。
山头高地是炮火重点打击对象,上面的简易工事被炸得体无完肤,守军死伤惨重,徐彭祖几乎没付出多少伤亡就把阵地攻了下来,而后迅速转入防守,重新构筑防御工事。他从山顶向下眺望,首先看到的是下面乌泱泱的皖军,几千人挤在一起很是壮观,但这种情况下,意味着部队丧失了机动性,彻底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若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基本上已经注定了失败。
“把机枪给我架起来,给我狠狠地打!”徐彭祖摩拳擦掌,第一师的人挤在下面就如活靶子一般,此时不消灭更待何时。
二十余挺机枪调来,在山顶上摆开了一条线,不住点的向第一师打去,扫倒了一片又一片的人,第一师的人虽想冲杀上来,可还没冲到半山腰,就被劈头盖脸的弹雨打了下来。
韩百航的兵这边猛打,隘口方向第一师的兵也不含糊,将机枪阵地前移,对着第一师也猛烈扫射,两相夹攻,第一师丧亡惨重,官兵上下一片哀鸣。
“给我进攻,进攻!”
曲同丰见突围无望,不禁乱了方寸,狂舞着九狮军刀连声下达着命令,可周遭的将领们却是无动于衷,对他的命令存疑,进攻可以,向那个方向进攻,让哪一部进攻,将部队带入了此时的绝境,将领们早就心存不满,对他这个总指挥的瞎指挥怨声载道了。
“总指挥,我们地处低洼,两面夹山,仰攻困难,官兵已无战意,还是投降了吧。”一个上校军官忍不住说道。
曲同丰霍然回头看着这个上校军官,眼中的杀机毕露,咬牙切齿道:“你敢乱我军心,该杀。”
杀字刚出口,曲同丰猛地挥起军刀,手起刀落砍将这个军官砍翻在地,军刀上的血水顺着刀尖滴在了地上,看的周围的将领们心头猛跳,大家同时跳出了一个念头,看样子就算没死在敌人手里,也得死在总指挥的手里。
“谁再言投降二字,定斩不赦。”曲同丰眼中闪着疯狂的凶光,他平日里自诩儒将,可面对眼下绝境,只剩下了杀人一个方法,不可谓是一个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