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他不管,家家他不回,他宁可跑去别人家给人家做饭,也不愿意回来给孩子烧顿饭吃,这样的人我还跟着他干什么。”
“说什么鬼话呢!你不跟着他跟着谁!我告诉你,不许离婚,你要是离了婚,家也不许回!”何光怒道。
何霞无力地歪过头看向何光:
“大哥,你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爸躺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他就想让战思博留下来陪他一晚,跟他说说话,可战思博呢,还没呆两个小时就走了。
爸看他过年了把身上的钱都输干了没得玩,还把棺材本都拿了几千块钱出来给他去玩。
可是他呢?拿了钱就走了,这些年爸妈对他多好你不是不知道的啊!
爸快去世的时候,你打电话给我,我赶着去见他最后一面,可你知道战思博说什么吗?
他说最后一口气都没断了呢,你赶着回去干嘛?那时候我的心都凉了。”
何光皱了皱眉:“不管他过去有多错,你往三个孩子身上看看,儿子才上初中,你忍心丢下他吗?”
何霞掩面低声哭泣:“要不是怕我的孩子受欺负,在当初他们一家人让我受尽委屈的时候我就走了。”
因为哭了太久,何霞呜咽了一会儿后,眼泪只流了一点点出来。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我怀老大的时候,生下来所有人都嫌弃是女儿,身体没养好我就怀了老二,可老二生下来后他们一看是女儿就要把她卖给人家。
我哭了多久都没能让他们把孩子抱回来,最后要不是我用离婚威胁他们,我的小萱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
再后来又怀了一个,四个月的时候,人家说怀的是个女儿,我一个人跑到医院里打胎,孩子掉地上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是我自己抓着已经成型的孩子的脚,把她带出去叫医生的,血顺着我的腿流下来把裤子都染红了,那次我几乎感觉自己快死了。
后来怀上儿子的时候,战思博把我身上所有的钱拿走去开了花店,他整天不回家,是我大着肚子把那些花从车上搬下来。
这些年我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哪怕是后来上班,我每个月挣得钱都存到一张卡里回去交给孩子他奶奶收着,就为了能在家里盖个房子不被人家笑话。
可是他们这一家人做了什么,我拼死拼活地把房子盖起来,他们却说我只拿了三万块钱出来盖房子。
我就问问你,家里这房子一共盖了六十万,我向你和大姐二姐那儿借的都不止三万了,他们却说我只挣了三万块钱给家里?”
说着说着,何霞都忍不住讽刺的笑了起来。
“原本这些也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计较太多,为了三个孩子,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可现在他喝点酒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是个外人。”
何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正我告诉你,不许离婚,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忍忍就算了。”
何霞擦了擦眼泪,将所有的委屈默默咽下去。
战晴萱和战晴枫还有刚刚打球回来的战晴珏走到何霞身边。
“妈妈,你别难过,要是真离婚了,我们跟你。”
何霞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没事,妈妈没事了!”
当天晚上,何霞擦了擦眼泪,看着吐了一夜的战思博,神情冷漠。
酒吐出来以后,战思博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何霞带着他去看了医生。
“医生,这药水里面有没有青霉素啊?我对青霉素过敏,会死人的。”战思博看着医生一本正经地说。
何霞又好气又好笑,他不是哭着喊着想死吗?这会儿又怕死了?
“战思博,你现在酒也醒了,我认真地问你一句,真想离婚吗?”
战思博没有说话,不管何霞跟他怎么说他都不吱声。何霞苦笑一声,她知道,清醒状态下的战思博不会敢说离婚的,因为他从来没有管过三个孩子。
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三个孩子都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对他那么好了。
画面再一转,又是一年过年,一家五口开开心心地从外婆家回来。
战思博又喝了酒,是何霞开的车,可开到了半路,战思博又借着酒劲发狂。
“你算什么东西啊,何霞,你特么再多说一句试试!”
战思博几拳头下去将车里的储物格和自己的手机都砸碎了,何霞赶紧把车停到路边。
坐在车后面的战晴萱看见这一幕,内心的痛苦和恐惧涌上心头:
“啊!!爸爸,我求求你,你别这样好不好,好不好啊!!”
战晴萱全身都在颤抖,她的眼底满是对这个父亲的恐惧。
“晴萱,干嘛啊?别哭啊!”
战思博醉醺醺地扭过头来,虽然是在笑,可那笑容阴森冰冷。
看到这里,楚绾绾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已经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耳边响彻战思博的怒吼声:“女人算什么东西,你特么的……”
这个战思博把他一生知道的污言秽语全都用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很快,附近街道上的住户都来了。
几个亲戚也闻声赶来,但他们不是在劝说战思博不要发脾气,而是在指责何霞不懂得忍让,指责三个孩子不尊重他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