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之前还奇怪容静堂身体病弱,怎么出行不见医生跟着?谁知,程叔本身就是容家的私人医生。
程叔给他诊脉看过,确定是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不退后,也没开药,只亲自做了药膳,里面放了几味药材,还有一些江睿送的花晾晒出来的干花瓣,又另外加了一勺花蜜进去。
容静堂早先是个药罐子,把药当饭吃的,后来身体有起色,先前的药也不怎么吃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平日没事就喝些江睿那些花和蜂蜜做成的花茶,蜜茶,比吃药效果好多了。
程叔可是把江睿的这些东西当宝贝,前些天还管江睿讨要蜂蜜来着。这离上次江睿送蜂蜜的时间都过了两个月了,就是省着吃也不剩多少。
程叔知道江睿停止供花的事,生意上的事儿他不敢过问太多,怕引起江睿不满,只能舍下脸跟江睿讨人情。
江睿一听就知道容静堂还没跟程叔说,他们之前谈好的事儿,就解释一番。自从他心里想明白,已经把容静堂当朋友之后,他就没想过再用花草蜂蜜赚什么钱,这些对他来说不是稀罕东西,直接送容静堂也没什么。
两顿药膳下去,容静堂的烧就退了。只是先前在有迷神阵的容宅住那么些天,又病了这一场,到底有些亏神。
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得跟纸似的,嘴唇也没一点血色。
江睿见他这副样子便皱眉道:“要不过两天的盘会你还是不要去了,瞧你这样子走路都成问题。估计还没到地方你就得昏上几回。还是在山庄里好好养着吧。”
被嫌弃的容静堂:“……”
“我的身体我清楚,不碍事。”某人嘴硬,“再说,我不出面他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也会以为我怕了他。”
江睿好奇:“他是谁?”
容静堂诧异:“我没告诉过你么?”
“……”容大爷您这是一病傻三年的节奏?不想告诉就直说,玩儿这招太掉价了。
江睿见他不肯说,也不急,反正总能见到的,不过是晚两天的事儿,到那会儿容静堂还能捂着他眼睛不让看么。
盘会规定每个有资格进场的贵宾只能带两人进场,所以那天程叔没有去留在山庄,容静堂只带了江睿和隋明。
江睿自认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后世那些地下盛宴参加过不少,可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能看见如此声势的地下大盘会。
他以往来过夷滇无数次,参加的大大小小的盘会不知凡几,可从没听说过这地下盘会。
江睿扫了一眼那些参会者,立时被一些熟悉的面孔惊得脸色大变!
有些个是常出现在国内外新闻里和各大报纸杂志上的面孔,有的则是王城晖曾给他看过的照片里见过,都是道上只听过传闻的老一辈大佬。
还有些人看着低调面生,但那通身的气派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怪不得他前生连这个盘会听都没听过,别说他了,怕是连王城晖都不一定知道。他们那点能耐在这些人面前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比蝼蚁好不了多少。
江睿第一次见识到属于容静堂那个阶层的世界。
容静堂和隋明看样子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地下盘会,对会场规则极其熟悉,态度平淡,跟在山庄容宅没什么两样。
江睿与他们不同,难免有点紧张感。
三人入场时,江睿能感到无数目光瞬间汇聚在他们这个方向。
他是个小老百姓,没人认识他,可他跟的人是容静堂!
不说别的,容静堂那张过分秾丽的脸,就足以吸引大部分男男女女的目光了!
容静堂看似寡言,还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没想到认识他的人还挺多。而且上来打招呼的还大都是外国人。看着一位位平时只能在国外新闻或报纸上见到的人物,上前跟容静堂打招呼,江睿额角有点冒汗。
“嗨,我亲爱的容,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如此美得惊人。”随着一句英文,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直接就往容静堂的腰上揽。
只可惜连衣角都没碰上,就被另外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给抓住了。
“这位先生,自重。”江睿用标准流利的英文道。同时笑着松开这个高大的金发外国人,拿出纸巾来,仔细地擦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金发男子立刻收回手,扭曲着一张俊脸,龇牙咧嘴道:“好大的手劲,你这个小东西人小力气倒是挺大!”
容静堂转过身看着这个金发男子半天,皱眉用英语说了一句谁都没想到的话。
“你是谁?”
后者闻言一脸难以置信!
“容!你竟然不记得我?明明去年我们在a国新市有一场浪漫的邂逅,我还因此对你一见钟情,对你展开了追求……你那时候应该对我也有感觉的!”金发男子几乎是含泪指控了。
江睿听前面还觉得不大舒服,听到最后一句,瞬间明白,眼前这位外国佬估计刚出院,而且没吃药。
容静堂这次直接用中文说了一句“不知所谓”,随即就带着江睿离开,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伯纳诺先生,你没事待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刚才买的籽料要切石了,快跟我一起过去。”另外一个棕发俄罗斯男人用俄语朝伯纳诺喊。
伯纳诺对同伴的呼喊置若罔闻,他听不懂中文,不知道刚才容静堂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但他觉得对方的意思肯定就是让他跟着过去!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就是知道!他的情场经验和直觉告诉他,一定要紧跟着美人,以免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江睿怕刚才那蛇精病再跟过来,一直催容静堂快些走。
容静堂倒不在意,他在会场有一片专属区域,没有他的允许别人进不来。他们现在已经进了专属区。
一旁的隋明突然出声道:“江少刚才出手很快,也挺狠,我见那外国佬把手收回去后就一直放在身后,显然是受伤不轻。江少有过这方面训练?”
江睿笑着看了他一眼,温声道:“小时候跟我姥爷打太极练出来的,隋明要是有兴趣我教你啊。”
隋明被他这话一噎,本想反驳,但看见主子斜睨过来的视线,没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