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喊打断了妇人的思绪,只听见一个粗嗓门喊道:“哎!铲完雪还不回屋猫着,这鬼天气沾染的风寒可是要命的!”
男人的声音虽然粗鲁,但妇人听出来这是好意,赶忙道谢就要你回去。这时那个男人再次开口道:“你家男人呢?都死绝了?怎么让你一个妇人出来干活!”
本想回屋的妇人顿时停住了身子,转过身来时脸上冷得比天气还要寒冷。妇人十分彪悍,根本不像汉人女子般的怒斥。
而是举起木掀冲了上去,挥动木掀就打向刚才说话的男子。一边打口中还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骂道:“让你咒我儿子死!打死你个滚蛋!……”
那男子身形灵活,连连闪过妇人的攻击。口中还说道:“够了啊!我可是长兴军,再打我还手了!我说你……哎呀!”
他们这边连打带嚷的引得其他扫雪的人家观望,还有人像这边指指点点的。男人觉得被女人追打丢人,还不能还手心中有些憋闷。
一分心被妇人的木掀扫中头顶,在他头上带着的皮帽子被扫落在地,露出一个正明瓦亮的光头。
围观的人一下子就乐了,还有人大声的笑话道:“还说自己是长兴军,分明就是个花和尚嘛!调戏到萨日朗的头上,活该挨打!”
光头男子听到周围人的闲话,顾不得去捡地下的皮帽子扭头就跑。口中还喊道:“我叫名字叫和尚,不是真正的和尚,真的是长兴军!……”
随着声音的远去,萨日朗拄着木掀连连的喘气。接受了邻居的恭维后,才转身回屋。回身的路上顺手弯腰捡起地上皮帽子,抖掉上面的积雪回到家中。
经过刚才的追打让萨日朗对儿子库格力的思念消散了不少,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三十多岁的她在周围小有名气,就是凭借着自己干活不输给男人的尽头养活了自己和儿子。
虽然儿子能打渔赚银元,但那些银元都被她存起来给儿子娶媳妇。这周围人家提起萨日朗哪个不说是好样的?
和尚被打也算是无妄之灾,口无遮拦的他终于吃到了一次教训。被女人追打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来到耿万薪的家里。
两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根本就没有忌讳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进到院门就开口喊道:“影子在家吗?嫂子给弄点好菜,我要跟影子喝两杯!”
珠格坐在炕上正在给孩子喂奶,闻言把小儿子放到吊篮里。起身下地就出来招呼道:“和尚兄弟来了!快到屋里坐,万薪马上就回来。嫂子给你张罗菜去,别客气就当到了自己家一样!”
外面北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这样的情景只有在寒冷的北方富裕家庭才能见到。如今在海参崴却是平常之事,就连那些倭国的奴隶都不会挨饿受冻。
若能烫一壶烧酒在来点点菜就更加享受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北方男人最大的心愿莫过如此,而今在海参崴却也十分的常见。
“嫂子!再上点酸菜!嫂子这手艺可没谁的了,我就爱吃嫂子积的酸菜!”和尚一口闷掉手中的烧酒,夹了一大口酸菜送进口中。
烧酒配上滚烫的酸菜一起下肚别有一番滋味,和尚不禁眯起小眼睛呻吟的舒服出声。他有些羡慕自己的兄弟,这小日子过的,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