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弩省,离娄村。
盗弩省算是华夏边疆之省。
论发展来说,比不上华海这等南方富饶之地。
但盗弩省在华夏的名气,却不小。
也是因盗弩省乃华夏古老大省,其古墓众多,乃是研究华夏历史,不可或缺的一环。
离娄村,不过盗弩省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罢了。
数百口人家,炊烟袅袅。
街坊邻居,前院后院,都互相认识,来来往往就是这么些人,有本事的年轻人,大多出去闯荡,留在村子里的,多是老人孩子。
在村头口,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
他眯眼瞭望着远处小道,时不时拿起破裂的烟斗,吸上一口,吐出浓浓烟雾后,还吧唧一下嘴,回味一下余烟的味道。
老者年纪并不大,也就五十来岁。
但常年的劳作,导致他看上去像一位风烛残月的老头,脸上深刻的苍老纹路,饱经岁月沧桑。
年轻时,老者也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帅小伙,只是后来命运太过悲惨。
老婆生下个女娃,产后就死了,这事儿被村里嘲笑了多年,说是这女娃是个妖精,活活把她妈克死了。
他也没再讨个媳妇儿,就专心把孩子给拉扯大了,后来孩子有出息了,考上了大学,还出国进修,却也好几年没再回来了。
老头子欣慰,看着女儿有本事,他高兴。
但村里的闲言碎语,却是不停。
“嘿,你看这白老头,坐在大石头上瞭望一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还等她女儿回来吶!”
“要回来早回来了,我看她女儿在外也没啥出息,要不咋不敢回家。”
“一个女娃娃,上个屁的学,老实在村里呆着多好,嫁个好人家,看看离村长,他家女娃嫁到城里,女婿都是开小轿车呐!”
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从来没少过。
女子无才便是德。
随便嫁个人家,给人家生个娃娃,也就一辈子过去了。
这白老头,前天就疯魔了。
听说,他女儿要回来看他,他一个人在石头上傻傻等了三天。
有人若是问他干嘛,他拿下嘴角烟斗,挤出一丝笑意,“等我家娃娃呢。”
村里人就这么多,白老头一把年纪,这么等下去,身子骨怕遭不住。
过了会儿,村长、街坊邻居全都聚集过来。
街坊邻居有人劝解白老头,也有人不由嘲笑起来。
其中,嘲笑的最厉害的,当属离村长,“上大学算啥嘞,我家女娃,找的可是城里的姑爷,这两天回来,开的一辆小轿车,光是带的礼品,都有好些个。”
离村长一直和白老头不登对。
尤其,几年前得知白老头女儿进了华夏名校,还出国留学,这让离村长好生嫉妒。
不过后来,白老头的女儿没回来过。
离村长就一直拿这事儿数落白老头,说什么读书无用论之类的话,时不时拿自家女儿和白头老女儿对比一下,每次都能把白老头气的火冒三丈。
“我娃子唱歌好听着呢!她进的可是世界级音乐学院,你找个城里人算什么?俺不稀罕。”
白老头扔下烟斗,气呼呼的瞪着离村长。
“会唱歌有啥嘚瑟的。”离村长的女儿离冯就站在一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白姐也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结婚,老公,用城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离冯身旁站着一位身穿西装,戴着金表,文质彬彬的男子,他轻藐的看了眼白老头,“那叫大龄剩女。”
“听说,在城里,女的年纪大,若是嫁不出去,就是长得丑是吗?”
“对啊,漂亮的早就攀上好人家了。”金表男笑着道。
“那老公你说,城里唱歌能有出息吗?”
“呵,以为自己是一线歌星啊。”金表男好笑道,“充其量就是街头卖艺呗。”
离冯和金表男你一句我一句,嘲笑着白老头。
金表男前两天和他老婆刚回到娘家,便受到村里人追捧,让金表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优越感,本来他就是城里一打工的,来到离娄村,瞬间成了贵人。
就是因为白老头不识趣。
前天说了句,他女儿也是城里人,马上就回来了,这让金表男很是不爽,觉得自己尊贵身份被侮辱了。
今天,他和他老婆特意跑过来,嘲讽白老头来了。
离村长听到女儿和女婿的嘲讽,他乐不开支,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他和白老头是多年的老对手,遇到啥事都要攀比一下,今天算是彻彻底底把白老头压在了脚下,舒坦极了。
白老头气的面红耳赤,手都颤抖起来。
他梗着脖子,盯着离家人,眼睛都快滋出火花来,“俺闺女有出息!不许你们胡说!有出息!”
大家都哄堂笑了起来。
白老头这模样,更像一个傻子,来那儿极力辩解,只能引来村里的嘲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车辆的声音。
离娄村很少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