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花红柳绿,身姿曼妙如斯。
建康王府前的街道上,一队鼓吹之人欢愉的吹弹着。
虽然已是冬夜,可是这么一番景致,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观瞻。
一辆平展的六马四轮车停靠下来,马车之上,三个身形妙曼的身影随音律而动,款款仰察,翩翩起舞。
“难得呀,还有人对本王如此煞费苦心!”
伊谨苦笑,邱衍和李孺庭看的糊涂,府中兵将在石阶上下布好,将伊谨三人牢牢围在之间。
李孺庭疑惑的问:“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温柔杀!”伊谨欣赏着歌舞,淡然一笑。
李孺庭没懂,伊谨却对着这两个同僚道,“二位还是避让一下的好,省的待会儿还没请进府中,便横尸建康王府前!”
“你是说?”
“是!”三言两语之后,李孺庭和邱衍便很识趣的进了府去。
伊谨自远处拱手道:“三位花魁辛苦,不妨府中一叙!”
沉鱼姑娘颇为惊讶,这建康王驾倒还真不遮掩,竟然在家兄丧期之内便如此大张旗鼓,殊不知,这正是伊谨命人传讯的原因所在。
“姐姐!”
落雁花魁警觉的呼唤,沉鱼冷若冰霜,不露声色的道:“如此甚好,本来征询不的机会,如此一来,反倒可以如期下手了!”
三个姑娘从容的走下车驾,率领着鼓乐之人下了车驾,大张旗鼓的进入了伊府。
伊谨命人在雨廊和正门之间布下了排面,安置好了众人,便与两位同僚一道坐了下来。
起了水酒,伊谨举杯起身,饶有兴致的道:“好了,素问坊嫣巷三位姑娘大命,却难得一见,如今夤夜驾临,真真是让我这建康王府蓬荜生辉!”
沉鱼欠身施礼:“近闻王爷家兄新亡,丧期未过,便如此大张旗鼓,岂不是对先人之不敬?”
“无妨,斯人已逝,便如过往云烟,可这在世之人却仍旧枷锁之身,今番也算是苦中作乐,三位姑娘不必介怀,行酒,起歌!”
伊谨兴致使然,说的也是从容不迫,得了主家之言,三位花魁自然不敢怠慢,片刻之后,歌乐声起,三道初花便在这庭院之间绽放。
沉鱼对着两哥妹妹使了眼色,其余二人会意,一面跳舞,一面在袖间准备好了利刃。
在做那些鼓乐手虽然吹打的欢快,腰间自然也备好了要命的物拾。
刚刚那一幕,虽然伊谨袖掩杯盏,做不知状,却是看的真切。
“来吧,看你们还能撑多久!”伊谨淡笑着饮下一觞,放下杯盏之后自然也是很随意的轻抚了一下额头,这是个很轻微的动作,早被两端埋伏的黄甄和邱玖望见。
其实这一切,伊谨早就知道,而途径,自然也是通过黄姑之口,这几日,那个老妇明察暗访,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花房之中搜寻到了这三人的踪迹。
宇文豫并不知道,他派去的人,早已将这三人的行踪拿捏清楚。
伊谨在等,等着这些人下手,而这三位自然也是有备而来。
就在歌舞摆转的档口,闭月的衣袖间早已探出了一方连臂小弩,暗暗的向着伊谨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