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豫放心的点了点头,冷不防看见徐衾缠绕着纱布的双手,关切的问:“伊兄,你的手怎么了?”
“不妨事,韦令铭曾跟上了?”徐衾话音刚落,那边朱离便折身返了回来。
“朱某办事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当着二位主人的面,朱离将事情说了一遍,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徐衾和宇文豫对视一眼,却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朱离纳罕不已,丈二金刚一般看向眼前这二位。
“放心吧,我和宇文柱国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恰恰相反,时候一到还要封赏一番!”徐衾神秘的说着,转既对宇文豫道,“此番一来,便有了兴师问罪的因由!”
宇文豫频频颔首:“前者褚禹彦,后者韦令铭,这两块敲门砖,不正好可以叩动那高离的国门了吗?”
直到此时,朱离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家主公和宇文柱国是另有打算。
一场风波在就此过去,盐案昭雪,郭焱恢复尚书右仆射之职,也算是因祸得福,不单单重新启用了辽东那片盐田,朝中盐市的一应事宜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韦令铭一派也彻底烟消云散,罪魁之首韦令铭隐遁东逃,其子韦临安收监大理寺听凭发落。
王廷和遣返原籍下狱,房歆和陆涛廷杖之后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仕。
御使台官刘相,逢诺贪赃枉法,全部家资充公,亲眷收入永令巷为奴仆,二人更是春来问斩。
下辖兵马将佐与言官散臣罚俸三年,逐出京城,也算是相对圆满。
此次廷斗,徐衾可谓功不可没,宇文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是以背着这位过命之交,竟然上书陈表,在薛皇后处为他争得了一个侯爵。
徐衾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然从八命光禄一跃而成了正九命的侯爷,当宫差持着那道诏书赶到的时候,徐衾整个人是蒙的。
“抚宁侯伊瑾接旨!”当宫差宣读完了圣旨,徐衾接过的那一刻,真是苦笑不得。
每每到这个时候,除了列位同僚的拜帖之外,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一件象征性的物件––匾额。
“抚宁侯府”四个大字取代了“光禄府”的位置,第三次更名之后,朝露居实现了从民居宅院到君侯府邸的华丽转变。
而这一切,所含之义太多,徐衾明白,宇文豫自然也清楚,攘外必先安内,内乱已平,接下来,便是鞭指高离的日子。
而那两位同声共气的丘貉组合,则成为了宇文豫和徐衾此次最大的对手。
天色越发严寒,风雪覆盖了整个北境,新春将近,一盘崭新的棋局又将重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