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那些人的目的不得而知,却通通没有近身的机会,洛甄以孩童的姿态抓着一只竹筒礼花照着墙围玩世不恭的燃放了一回。
连同烟火和那两个被爆竹轰的七荤八素的倒霉兄台一股脑的崩进了一院之隔的陆名士府上,还不小心将陆涛家的仓库给烧得堪比九九艳阳天般红亮,最后只得明仆从送去了银钱作为赔付。
梁上那位更是凄惨,可能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过黄历,刚刚潜入便遇上光禄府上下打耗子,气势之汹,竟然出动了十数名仆从,结果耗子没打到,却自房梁间打下一个人来。
出人意料的是,当那人被押到徐衾面前的时候,伊光禄什么也没问,甚至连面罩都没去解,便直接给放了,临走时伊光禄还送了两块猪皮作为安慰奖。
“主公……”
邓飞正要说话,徐衾便缓缓挥手,邓飞会意,带着那厮放生去了,望着众人离开,徐衾不觉陷入了沉思。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徐衾每逢大事之前必然会在心里念叨的一句话。
第二日平明,有人叩动了光禄府大门的兽环,邓飞应声正要去开门,却被徐衾制止,随即一指左侧墙围,邓飞会意,转即翻墙而去,隐匿在了墙外幽林中。
一直在徐衾身边闷不做声的洛甄与四名部下矗立在侧,敲门声愈甚,洛甄抬眼看向徐衾,徐徐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带着陈虎自后院转移到别处!”徐衾左思右想,忽然眼前一亮,“就中间那处院子吧,常年荒废,也不会有人起疑!”
“那你呢?”洛甄一双扑闪的大眼显露出了与年岁极为不符的颜色。
“山人自有妙计!”徐衾没有再做言语,只是微微的摆了摆手。
洛甄会意,带着四个部下悄然隐遁,看看身边已经没了闲杂之人,徐衾转即对身后的段锦娘吩咐道:“婉儿(锦娘的小名),稍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在闺房里呆着,为夫去去便回!”
段锦娘抿着小嘴,强忍着心中的忧虑,不住的点着头:“徐郎此去多加小心!”
“娘子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徐衾莞尔一笑,随即目光一凛,拱手吩咐身边的仆从侍女道,“帮本官照顾好夫人,也照顾好你们自己,光禄府上下,万万不得有失!”
仆从们自然听凭吩咐,在回拜过家主之后,便簇拥着光禄府人退到了后院厢房中去了。
“光禄大人,您好歹也是八命朝臣,如今只是盘查,卑职可不想有所得罪……”大理寺卿的声音在外传来,徐衾眉心一挑,率着四五名随从缓缓向门边走去。
隔座宅院的院门悄然打开,一个下人探头探脑的观望了一阵,随即对着院内狠命的点了点头。
“好你个伊瑾,这些日子一直受你碾压,如今终于轮到你倒霉了!”一个不无怨恨的开场白之后,那仆人闪身之际,陆名士一撩袍角闪亮登场。
出了院子,只见那光禄府大门前早已是甲士巡捕林立,更让陆涛眼前一亮的是,在大理寺卿边上,还有一个英姿挺拔的武士,光是看那张任谁都欠他百两金的黑面便知道定然是少柱国韦临安。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冷不防看那张黑脸,还真是越发的光可鉴人,陆涛喜出心头,韦柱国不愧是两朝元老,手段还真是高到让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