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隽寂被堂而皇之的请出了天牢,还是明目张胆的以韦令铭的名号提走,上柱国先生对此也是丝毫不加避讳。
这个消息传入了宇文豫的耳中,这位老兄着实不悦,连夜便出了府门,直奔光禄府而去。
家门边上那双眼睛自然而然的便发现了这件事,虽然房歆一直没有露面,却暗中着人跟踪,并传报了每一次消息。
这些事情宇文豫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正巧今夜柱国骠骑心情不好,是以便打算趁机教训一下那只韦令铭手下的哈巴狗一番。
车驾出了步摇巷,直接上了宣直道,身后的探子一路尾随,今日这车驾着实快了些,天黑路滑,让那探子吃尽了苦头。
车驾一路疾驰,围绕着长安街市转了大半个圈之后,最终在东华巷前停了下来,宇文豫下了车驾,倏然转入巷中。
身后那位倒霉的探子心中不禁窃喜,跟了大半夜,总算是有了头绪,见马车驶走了,这哥们儿便不再犹豫,悄然跟了上去。
巷中一片漆黑,连个鬼影都没有,不时听得几声渗人的猫狗叫声,再配合着寒夜里不时拂过的冷风,那效果简直让人抓狂,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位兄台的额头和后背便已是冷汗淋漓。
“来啦?”
就在探子惶然之际,一个浑如鬼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么雌雄难辨的一嗓子,让那人登时寒毛倒竖起来。
这还不算完,本想着闪身离去,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动,回头看时,一幕让人发指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那厢里一直被他追踪的宇文柱国被一个飘在半空的长裙散发女子扣住脑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一颗大好头颅便自颈项间被连根拔了起来。
虽然漆黑一片看不太真切,但那颗“头颅”坠地时摔得稀巴烂这事儿倒是真真骇人,还有那“鬼魅”身上散发着的莹莹绿光,看着便叫人窒息。
“妈呀!”一声惨叫,这哥们儿惨叫一声,估计是惊破了胆子,回身便跑,却忘了自己是潜在夹缝之间窥看的,回头没有几步,便只觉头脑间宛银星四溅一般,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支撑着楼台的柱子上,登时便身子一沉昏死过去。
眼见着那哥们儿倒了,“悬空”扮作鬼魅之人撩起悠长素色裙子,下了隐藏在裙摆间的小凳,长发后挽处,元慎那张脸显露出来。
“主公,他倒了!”
倒在地上的宇文豫应声站了起来,扑打着身上的尘土,皱眉的说着:“没想到摔得还挺疼!”
元慎解下了罗裙,恭敬的道:“车驾就在下条巷口等候,主公快些去吧!”
“好,记得把地上的南瓜清理干净!”宇文豫整理好了衣襟,转身离开了巷子。
夜半,光禄府客室书房,宇文豫将事情对徐衾说了一遍,随即恨恨的道:“这韦令铭简直目无王法,竟然直接僭权私放,好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