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铁驴都看到通缉令了,我猜曲惊市里也一定在街头巷尾发了不少这类的通缉令。
我和铁驴大摇大摆的去市里,估计没等到小红帽清吧呢,半路就得被抓住。我也有个疑问,姜绍炎为何指名点姓让我俩去小红帽闹事呢?我猜这地方不一般,或者说今晚清吧里来了什么特殊人物吧?
我看铁驴一声不吭的就开始穿风衣,我对包裹皮儿看一眼,暗自说了句抱歉,也跟铁驴一样,把风衣穿上了。
铁驴又开始翻找其他的包裹,我纯属被这胖子带的,也学坏了。
我俩偷偷摸摸的,我都记不得打开多少包裹了,而这一车厢的包裹,跟个小杂货店一样,乱七八糟啥都有。
我俩找到了墨镜、帽子、登山包等等的。我们觉得哪个东西有用就顺手牵羊,这么忙活半个多钟头,都摇身一变跟换了个人一样。
我和铁驴互相看着,大体来说,我俩的打扮一看就是驴友,而且又是帽子又是眼睛的一搭配,把我俩又乔装了一遍。
铁驴还拿出我的通缉令,放在我脸前对比了一下,他摇摇头说,“不像!”
我没学他那么做,但也清楚,现在的铁驴,也不像通缉令的黑熊了。其实较真的说,铁驴的肤色很白,为何却有个黑熊的外号呢?这显然不搭配,但我有个猜测,或许就因为白,才有了黑熊的外号吧?就跟笑面虎一样,有这外号的人,不见得和蔼,反倒会是个阴险、暴脾气的主儿。
我也没对外号的事太深究,我跟铁驴继续在车厢里躲着,这样一晃三菱车开到市郊了,也在一个红绿灯面前停了下来。
我和铁驴都觉得搭顺风车搭到这里算可以了,也让三菱车省点油钱吧。
我和铁驴都悄悄下车,一股脑的奔着一片巷子跑过去,躲在一个胡同里。我知道,接下来就该研究研究怎么去小红帽了。
问题是曲惊市这么大,我俩还是头次来,压根不认识路。
我正合计呢,铁驴轻推我一下,还跟我说,“徒弟,我不咋会用手机,你上网查查,不是有百度地图么?你搜搜。”
我瞥了铁驴一样,心说装!你就装!什么不会用手机?他奶奶的,是谁前一阵在海客市宾馆,天天总摇一摇来了?
既然连摇一摇都会,又怎么可能不会搜地图呢?
但铁驴就是把这活儿推给我了,我也没招儿啊,只能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流量,先找到曲惊市,再在里面输小红帽。
现在的网上地图也挺高级,带自动导航功能,我看我俩现在位置距离小红帽有二十多千米,要是步行的话肯定不行,脚丫子不得走肿了?
我俩兜里正好带点零用钱,一商量,就又跑到路边打车了。
有个出租车停了下来,上车那一刻,我还有点小紧张,心说司机会不会把我俩认出来?但这顾忌有点多余了,我俩都坐在后面,司机压根没多瞅我们一眼。
一路上我打定主意不多说啥,但铁驴不行,嘀嘀咕咕跟司机乱扯起来。我发现铁驴太能穷白话了,最后下车时,还跟司机关系处的不错,本来四十多块的车费,也硬是抹零了。
按铁驴的话说,我俩的钱都是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省点是点。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啥,刚才打ak枪和撇掌心雷时,是谁那么兴奋的败家来了?而且看那表情,简直败家到陶醉和忘我的境界了。
我俩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小红帽清吧就在不远处。
我知道,清吧是酒吧的一个类型,里面以轻音乐为主,比较安静,没有的士高和热舞女郎,适合一般朋友聚会。
但眼前这个清吧,哪有清吧的样子?一股股震撼的音乐从里传出来,让我心内的一万只大象又有澎湃的架势了。
另外这清吧门口还停着不少轿车和摩托,有辆牧马人吉普的车门上还纹着一个银色的大蝎子,一看车主就不是啥好人。
要在平时,我保准拽着铁驴走人,不在这里地方乱待,但今晚上我俩有任务,也不在乎这个了。
我跟铁驴一起走进去,等刚进了大门,有个服务员迎了上来。
这里光线很暗,我和铁驴也都故意微微低着头。服务员问我俩一共几位客人,又问我们去不去小包间?
我和铁驴肯定不会去包间,不然光在一个包间闹事,怎么能闹得起来。
我跟服务远说,“去散台就好了。”这服务员脸色变得也挺快,一听是散台客人,脸有点沉。
我估计这地方的包间一定有特殊服务,服务员一看我俩不是高消费客人,就不待见我们了。
我和铁驴没挑这个,自行找个桌子,面对面的坐下了。
这里的散台也挺有意思,桌与桌之间都被珠帘隔开了,从整体风格来看,也适合。
又有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我俩点什么酒。
我跟铁驴想到一块去了,现在我俩不仅口渴,还饿。没等我说啥呢,铁驴先点了一大堆小吃和一箱干啤。
我心说也亏了这里不是饭店,不然看架势,铁驴不得点个满汉全席?铁驴点完还问我呢,“兄弟,你看还点啥不?这顿哥请了!”
他这态度跟之前抠门样儿完全相反,但这并不矛盾,我心说我俩一会要闹事,这顿饭指定是霸王餐了。
我是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就摇摇头,表示铁驴点的这些可以了。但铁驴还不满足,最后跟服务员要了一瓶拉菲。
这服务员简直要乐疯了,转身嗖嗖离开了。我望着他背影,心说傻孩子啊!一会儿别哭抽了就行!
没多久我们要的东西全上来了,我俩谁也没多说啥,甩开腮帮子先吃。我更是拿出一副撑破肚皮的架势,心说马上入狱了,那地方伙食不咋好,这顿饭可能是这几个月乃至半年内,我能吃上最好的了。
我发现自己挺有潜力的,硬是足足吃了四十多分钟,还适量的跟铁驴一人喝了两瓶啤酒。
最后我俩都吃不动了,各自靠在椅子上。我对铁驴使眼色,也四下看看,那意思,该找个目标动手了。
我想的是,找一桌看着痞里痞气的,我俩找他们岔,然后打架,这样绝对能把这里闹个底朝天。
但没等我找到目标呢,旁边桌上的客人全呵呵呵的笑了。
这一桌坐了六个人,三男三女。看得出来,这三个男的都认识,是一起来喝酒的客人,而那三个女的,都是作陪的。
这三个老爷们也不老实,一人一个抱着一个女的,趁机摸摸捏捏的占便宜。
我本来看了他们桌一眼,觉得他们没那么痞,就把目光挪开了,但他们桌上有个尖嘴猴腮的瘦小伙儿,声儿不小的说了句,“鸿哥,听说没?最近咱们这里来了两个抢劫的,叫什么三目鼠和黑熊,那帮条子特别废物,对这俩人一点办法没有,都不得不发通缉令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