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有几个土人趴在大木船上,不过都受了重伤,没威胁了。
我们把枪放下,大木船也因为船头不正,没人调整,渐渐撞到河岸上,一下搁浅了。
邪君摆手那意思不让我们歇息,赶紧划桨,也把船稳稳向岸边停靠。但这时候四个小矮人全阿巴阿巴叫起来,我们抬头看去。
我们前方的河面有变化了,水流突然变得很急。小矮人的船已经被水流带的嗖嗖往前走了。我们稍一耽误,也进了这片区域。
我就觉得船底下出现好大一股劲,我们的木船也瞬间提速。我们都有点急,一起赶紧反向划桨。
我们四个标着膀子的出力,但还是完完全全被水流的力道比下去了。我有种不好预感,我们是不想去禁区,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被推送过去。
邪君盯着路两旁,心里也合计事呢。这么过了一小会儿,我还听到前方出现哗哗的水流声了。
我心里跟打鼓一样,水流声表明,那里有瀑布,而且声音这么大这么杂乱,我估计这瀑布低不了。
我问他们仨怎么办?铁驴和老猫还没表示呢,邪君就跟拿定主意一样,指着河岸大吼,“快,把装备往上丢,之后咱们把船往河岸旁靠,再陆续跳上去。”
我们没时间拖沓,又立刻行动起来。这期间装备丢的也叫一个乱,甚至有个装备包还因为力道不足,被丢到河里去了。
等把这事忙完,水流声几乎震天响了,我们想把船往河岸边靠近,但又来了一个新问题。河道上出现大大小小的黑石块了。
它们一定是扎根在水里的,长期被流水冲刷,没了菱角,圆咕隆咚的。
小矮人的船首当其中的进入黑石块区域,他们本来划船技术好,把这些石块都躲过去了,但没想到还有石块隐藏在河面之下。
他们的木船突然被一个暗石刮到,一下子侧翻了。四个小矮子全都落到水里。
三个没受伤的小矮子倒还好说,也很聪明,各自就近找到一个黑石块,伸开双臂抱过去。而那个受箭伤的小矮子虽然还没死,却没体力抱去石块,跟木船一样,顺着水流向远处奔去。
我估计他一会要掉下瀑布了,我心里一沉,觉得十有八九他的命是交代到这了。
另外三个小矮子都眼急了。他们之间真的是兄弟情深,这种生死抉择时刻,他们仨竟脑门一热,全松开石块,陪着受伤同伴一同冲下去。
邪君的手下本来不多了,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他忍不住咆哮一声。不过他还算冷静,招呼我们别管那么多,赶紧跳船。
我们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这种跳法风险很大,不过没选择了。木船的宽度不大,不可能借着它助跑。
我们都悠着手,来了一个立定跳远。
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比铁驴还瘦呢,却跳不过这胖子。
他悠着悠着,喊了句一二三,嗖一下蹦了出去,初步估计,能跳出三米远。我就不行了,外加起跳瞬间,船还晃悠一下。
我觉得自己没跳出一米呢,就下水了。我急了,入水一瞬间,还想喊,但一张嘴就吞了一口河水。
我脑袋有点晕。也亏得老猫和邪君,他俩为了救我,都选择跳到河里来了。
他俩一左一右的扑棱到我身边,夹住我。不过我们仨要游到岸上,有点难度。
我们还眼睁睁看着我们仨抱成团向一个一人宽的黑石块冲过去。邪君喊了句撑住,老猫在一旁应了一声。
我有个打算,一会马上撞到黑石块的时候,先把脚伸出去,试着踩在上面,这样能减轻冲击力。
但邪君和老猫都有另一个打算,他俩各自死死拽住我一条胳膊,我被这么限制,根本调整不了自身姿势,而且想伸腿都有些困难了。
最后我整个人实打实糊到了黑石块上,虽然极力往后缩着脸,最后脸也不轻不重的贴上去了。
我觉得鼻子处有很浓的咸味,估计是鼻血横流了。而邪君和老猫呢,把位置算的准准的。我糊到黑石块上的同时,他俩都拽着我胳膊躲过了一劫,说白了,他俩夹着我,让我当盾牌了,而他俩又借着拽胳膊的悠荡劲,先后绕道黑石块另一侧,找个地方稳稳趴着了。
我觉得自己被他俩坑了,但又一琢磨,打也打不过他们,现在还在危险时刻,这事只能算了。
我们仨苦熬着,邪君还喊黑胖子,那意思让这头驴快想办法。
铁驴嗖嗖赶了过来,瞧了几眼后,让我们再撑一会,又沿着上游去了。
我们的装备、背包啥的,都丢在沿岸上了,他先找到装铁八爪和绳索的包,拿着绳索赶回来。
他把绳索抛过来,一次一人的往上拽,先是邪君和老猫,最后才轮到我。反正我上岸时,整个身子都软了。
虽然这里的地表很脏,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大字型的躺下去,大口呼吸喘气。
铁驴很好奇,因为我鼻子血糊糊的,他还有闲心笑,问我刚才到底咋了?待着没事用鼻子磕石头玩了?
我没理他。
邪君没使唤我,想让我继续歇一会儿。他又叫上铁驴和老猫,一起忙活着,把装备都捡了回来。
我们四个人把装备分摊了,一人背一点。我琢磨接下来怎么办,就算沿着上游往回走,也会遇到荆棘地带,我们怎么越过那里呢?
邪君是压根没走的意思,冷冷看着远处的瀑布,说既然老天爷非要让我们来到这里,不去看看岂不是不赏脸么?
我觉得这只是面上话,其实他心里想着那四个小矮子呢,毕竟主奴情深,再怎么也要来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邪君让我们稍微休息下,就又领队出发了。
走了不到一里地,我们来到瀑布边缘地带了。大黑天的,从上往下的看瀑布,尤其底下还有好大一滩黑黝黝的水潭,我恐高感又上来了。
我故意退后两步,看着他们仨,心说别说我们用绳索从瀑布旁的悬崖往下爬,打死我都不干的。
铁驴和老猫也抱着同样念头,铁驴还跟邪君念叨一句。
邪君倒是一点不恐高,还蹲在边缘地带,左右来回看着。他考虑了我们的意见,最后说个想法,我们沿着瀑布边缘地带走下去,看有没有转机。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们又匆匆上路。这次走了半个钟头吧,我们看到一处异常。
现在的悬崖变得迟缓,不那么陡峭了,而且越往下看,坡度越缓。在悬崖最下面,貌似有一座宫殿一样的建筑,它还立在一个湖的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