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开吉普车先走,到女儿村找援手的,但也没抗住。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还扭头看了看,咦了一声,说他娘的吉普车哪去了?
我们没法回答啥。老猫挺怪,凑到吉普车最后停留的地方,蹲着观察。
姜绍炎是我们头头儿,他琢磨一番拿定主意,我们一辆车,带着所有人回村里,之前的分工要再调整一下。
细算算,这次是八个人坐一辆吉普车,如果都想坐在座位上,根本挪不出空儿来。但好在吉普车带着小平台。
我们把昏睡的特警跟叠罗汉一样放在平台上,老猫不上车,把座位让给铁驴了,他自己想跑步回去。
不过这么一来,老猫就比我们晚到了。我觉得他没必要这么做,尤其他身手那么好,想在车上找出一个下脚站着的地方,没那么难。
我劝老猫跟我们上车走,老猫还是那脾气,对我一呲牙。我被弄得浑身不自在,也不想劝了。
吉普车又往回返。等来到村里后,姜绍炎招呼大家把三个伤员都搬下来。
姜绍炎让我再次确定,这些伤员没有性命之忧。我很肯定告诉他,伤员能不能醒,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姜绍炎放下心,又重新分配,选出四个特警,跟我们一起去西南方。
我们又等老猫一刻钟,我很奇怪,因为老猫没回来。我心说凭他跑步速度,这时间早该赶到了才对,难道他出什么岔子了?
我把担心说出来,姜绍炎没觉得有什么,还叹口气说习惯了。
我也不懂这所谓的习惯,指的是啥。姜绍炎又说不等老猫了,我们七个人出发。
我们把仅有的两辆吉普车全开走了,按照鹰主人给的路径,抛出去一些繁琐重复的路线,奔着西南方出发。
我们开了很久,路上倒没出啥岔子,等走完四分之三的距离后,我发现吉普车竟开到“尽头”了。
眼前是一个大下坡,坡度很陡,估计有六七十度,上面还都是沙土。吉普车虽然号称沙漠突袭者,但也不敢开进这么陡峭的下坡,不然很容易翻车,以后怎么爬上来也成问题了。
两辆吉普车都停在下坡前沿,我们这些人陆续下车,望着下坡直皱眉。
姜绍炎观察最仔细,指着几处跟我们说,“看到没?地表上露出白骨了。”
我顺着他指着瞧了瞧,确实像他说的一样。
姜绍炎对白骨很在乎,也想下去瞧瞧。我怕他下坡时别脚滑,尤其像沙土这种地表结构,也不牢固。
我建议在他身上绑绳子,这样方便我们拽着他。姜绍炎点头同意。
吉普车带来的装备里也有铁八爪喝绳索,我们就用它了。
姜绍炎不敢大意,而且下去后,他也没远走,就近找到两个白骨,握着手里,一边爬一边招呼我们用力,把他拉回来。
这两个白骨一个有巴掌那么大,另一个相对小一些。姜绍炎独自摆弄白骨,最后还闻了闻,对着白骨咬了一小口。
我被他这举动弄愣了,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目的是啥?
姜绍炎没咽,又呸了一口,把骨头渣子吐了出来,跟我们强调,“我能确定,一个是狼骨,另一个是什么动物的,就不清楚了,不过肯定不是人的。”
我算长见识了,姜绍炎接着又来一句,“可惜老猫没来,不然凭他的辨骨本领,保准能把第二块骨头认出来。”
我没说出口,打心里却对姜绍炎跟老猫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其实想一想,我还是没搞懂,姜绍炎为何对白骨这么在乎。我顺话说了一句,“既然看完骨头了,也没啥发现,我们接着往下走吧。”
姜绍炎摇头说不行,又从吉普车上把夜视望远镜拿了出来。
我们在坡上,这么居高临下的一看,视野面也宽,他反复看了两遍,一叹气说,“摊上麻烦事了。”
我们都问他咋了。他让我们也串换着看了看。
如果没他这么特意的强调麻烦,我心态放随便了,肯定看不出个所以来,但我抱着找茬的态度,很快有了发现。
我先跟大家说,“这个下坡,离我们近的地方,偶尔会有露出地表的白骨,也有贴近地面的野草,但远处呢,白骨出现频率更多,甚至也见不到植被了。”
其他人赞同的点点头。铁驴更接一句话,挑明说,“这里缺氧。”
我想起一个地方,也是以前无聊看新闻了解到的,新疆喀喇昆仑腹地的死人沟。我觉得眼前这个下坡,很可能就是死人沟的翻版。
要说这一路上有机关陷阱,或者毒虫猛兽啥的,虽然危险重重的,却也好办。但一涉及到缺氧,我们真很头疼。
就算肺活量再大,我们一口气能撇多久?两三分钟顶天了,一旦深入眼前的死人沟,身处在缺氧甚至无氧环境里,到时想逃回来,都没那力气。
我有种深深的无奈感,觉得好不容易要深入西南腹地了,却被这一道坎挡住了。
我实在没啥好法子,只能看向其他人,想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我发现他们倒没那么着急,尤其以姜绍炎为代表,表情上出现的,更多是一种纠结。
那四个特警里,有人忍不住问了句,“乌鸦,行不行?”
姜绍炎沉默一会儿,点点头说试试吧。四个特警又凑到两辆吉普车旁边,互相配合的忙活起来。
我都有点懵了,心说他们到底要试啥啊?
我也没多问,眼睁睁看着。四个特警最后把车前盖打开了,从里面拿出四个东西来。
我这下全明白了,也特想吐槽的喊一句,心说他们有这宝贝,早点拿出来嘛。
☆、第三十八章 死人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