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得不得病,看的就是自身免疫力。
欲文明其精神,必先野蛮其体魄,欲野蛮其体魄,必先培养吃货。
军队,是肚子支撑的。人,是肚子诞生的,文明,是建立在肚子之上的。
吃货,就是文明人。
军队的精神风貌与战斗力,军人的秉性,与吃的好坏成正比。
吃的不行,病都打不过。
瘟疫说染就染,李轩住刘备家的时候,桑结村就有瘟疫。
开始他吓死了,后来才知道伤寒就是瘟疫。
染风寒,眼鼻流涕,体热?这不就是发烧感冒嘛,一星期就自然痊愈的小病,这时候却是瘟疫。
说得就得,一得就容易死。
说得就得?李轩想想自己,好像发烧感冒都是小时候才容易得。成年后一两年能感冒一次就不错,更别说发烧了,十年不见得烧一回。
可这时候的成年人偶感风寒,居然能烧的卧床不起,说烧死就烧死了。
这就是不吃肉,只吃带壳粮的脆弱小身板。
这个结论不是自由心证。
李轩是不会看病,但他会看人。因为北方军中的胡人,都活蹦乱跳的,没谁小吹一下冷风,就燃了的。
论寒冷,北方草原更冷,更应该伤寒,可就是不伤寒,那不就是肉奶摄入的多么?
所以,肉,精粉,就是北盟的军工产品。吃肉,吃细粮,就是北方军的日常训练科目。关乎野蛮的体魄,强悍的秉性,敢战能战与否,连续行军距离,战斗持续时长,刺杀凶悍程度。
特别是心里,遇到可爱的儿童,慈眉善目的老翁,挡在骑兵疾行军的路上。
北方军赤备骑兵是要为妇孺老弱让路,亲切的劝说儿童老翁让开道路呢?
还是应该马不停蹄,箭先过去呢?
一条道两个德,两种选择。恰如科举是考经史子集,还是弓马骑射一样,就决定了赶考的路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人,还是提刀胯马的赳赳武夫。
人生,有无数的岔路,每遇到一个岔路口,选择,都比努力更重要。
军事选择与军人性格养成,同样如此。军的事与军人的事,实际是一个事,再多的选择,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赢。
北方军的军事选择与军人性格养成,是不参考大多数人的道德的。因为大多数人没有逻辑,只有道德,只有情绪,只有对不对,该不该。
再没有比制造杀人机器,培养职业杀手,更不道德的了。
军队就是用来统治大多数人的,大多数人却从来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求青天大老爷做主,让看守奴隶的奴隶主打手讲道德。
北方军要的是打手,至于与民怎么解释,如何让百姓爱上打手,那是文士的事。
文士可以忽悠,武士是不能吃素的。
“别以为老子是吃素的!”一听就知道吃肉的有多么凶残。
“动物是朋友,不吃好朋友。素食和平,美好心灵。淡泊宁静,从素食开始。”
北方军要都是素食主义者的心灵,李轩真不敢在军内待,那一碰上武安君那号的,白起能笑抽:饿贼,一群瓜怂,坑都自己先挖好了?
所以,北方军赤备骑兵,疾行军遇到挡道的对象,箭出马不停是纪律,防坑。
所以,北方军的军人,吃肉是义务,防止和平之心滋生。
可肉与精粉好说,蔬菜是无法随军的,且行军途中就地采购都不行,乡民不种。
故而北方军也是要摘野菜的,榆钱饭也是饭,只不过入夏后就摘不了榆树叶了。
时下劳改营的黄巾战俘,去摘的是桑叶,香椿。
桑叶这时候被称为“神仙叶”,泡水去火,打碎与榆树叶一样,可以捏成窝头吃。
李轩个吃货又改了下,再打碎,彻底搅成糊糊,滤网一过一包一凝固,切凉粉吃。
而有吃货在的地方,只要有铁有油,铁锅炒菜之法就肯定会有。香椿炒鸡蛋,香椿鸡蛋面条,都是最受军内欢迎的饭菜,有的不挂彩都吃不上。
枫叶也是可以吃的,在罐子里闷一年,次年再用面一裹一炸,就是天妇罗。
五谷五蔬嘛,五味就是从五蔬来的,甘葵,酸韭,咸藿,苦薤,辛葱,野外就有,菜还不都是野外来的。
对一个吃货来讲,什么野菜家菜,野生不野生的动物,管你谁生的,能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