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顿时脸色惨白。
他输了!
居然输了。
大楚要出两倍马匹才能换到了!
“如此,便承让了。”云依依收回手,面色镇定。
二皇子不甘心道:“你这是耍诈!”
说着,他猛地站起身推翻棋盘,有几个棋子不慎砸向对面。
眼看就要砸向云依依了,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清河?”
燕清河低头看她,朝她安抚一笑。
转过头,看着二皇子的眼神泛着无机质般的冰冷:“输了就砸女子,可真是好教养。”
二皇子一怵:“是她自己不躲的,跟本殿下有什么关系?”
燕清河冷冷一笑:“二皇子似乎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需要燕某提醒下你吗?”
他慢条斯理地云依依的衣裳,将她带离席位。
然后回转身看二皇子:“大楚作为战败国,却在大周的宴席上如此嚣张,看来二皇子是承受的起大周的怒火了!”
“你!少冤枉人!”二皇子差点跳脚。
“就是冤枉你,又如何?”燕清河冷冷道,“大周已然不是之前的大周,即使再来一次战争,大周也能打的过大楚,给你大楚面子,是陛下宅心仁厚,不忍百姓受战乱之苦,而非大周没有实力,若是大楚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低大周,那大周势必要让大楚的人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大楚使者眼见不对,再说下去两国都要开战了,连忙凑到二皇子身边,小声劝道:“殿下,您忘了楚皇的教导了?”
二皇子来之前,楚皇可是特意吩咐过的,两国绝不可再起争端,要尽快换回粮食。
二皇子收敛了怒气,转向高台上一声不吭的皇帝:“陛下,您大周难道就是一臣子说了算吗?”
这话可谓是诛心之言,这一顶大帽子戴下来,严重的怕是要抄家灭族了。
皇帝淡淡瞥了眼二皇子,想要挑起君臣猜忌?还差得远呢。
他不冷不热地开口:“朕已将宴会事宜全权交由燕爱卿,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这便是不受二皇子挑拨了。
二皇子脸色一白,看向燕清河:“燕大人,何必如此相逼,不就是一倍的马匹吗?本殿下应了。”
“很抱歉,现在是两倍马匹。”燕清河面无表情。
“你!”
燕清河淡淡道:“殿下难道忘了与夫人的约定?还是说堂堂大楚不拿盟约当回事,随意就可违背?那这样,大周还得再考虑考虑与大楚的交换。”
二皇子脸涨的通红,这是欺人太甚啊!
本来一倍就可以搞定的,现在又多出了一倍,父皇要是知道,一定会骂死他的!
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是他不同意,那大楚就要成为无信义的国家。
到时候,有损国誉,只怕以后都难和其他国家联盟,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以这个理由来攻讦大楚。
本就是灾荒受累的大楚,要是再来几场战争,只会不攻自破。
而这一切追究起来,仅仅是他在棋局上毁约!
这燕清河,好毒的心啊!
他居然不知不觉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
而即使知道,他也不得不同意,因为现在的大楚禁不起折腾了。
二皇子脸色沉沉:“如此,本殿下还有的选嘛,燕大人,你好的很,本殿下记住你了!”
他日,定要血洗大周,第一个杀的就是这燕清河!
燕清河才不受这种威胁,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吩咐人过来跟二皇子签订条约,进行交易。
弄好一切公文后,二皇子扯了扯大楚使者,转身想要离开。
从两人互相针对的时候,大楚使者就已经蒙了,此时见二皇子要走,连忙跟了上去。
正在这时,左相缓缓道:“二皇子何必着急,大周收集土豆也需要时间,这么多土豆,并非一两天就能弄好的,既然殿下来都来了,何不留下一段时间看看大周的风土人情。”
这大周,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红脸,倒是使尽手段。
好,他不妨留下来,看看这大周的人还要做些什么。
二皇子冷笑一声:“既如此,那就还请带路。”
礼部侍郎连忙站起来:“还请二皇子随我来。”
每个国家的使者前来,都有固定的居住场所。
当然不会安排在皇宫。
他国之人,谁知道包裹着什么祸心。
要是住进皇宫,行不轨之事,那就殃及国体。
是以,礼部安排的是在京城有名的客栈。
反正他们也住不了多少天,只要大周不失体面即可,本就是战败之国,断然也不会伺候太过精细。
不然,那岂不是人人都可来打大周,打完还能好吃好喝好招待?
断然没有如此好事。
对于这样的安排,二皇子也没有说什么,如果换成他们,只会比这安排的还差。
虽然他们有底气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好歹也就住个几天,这条件也不算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