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父听到这件事,吹了吹胡子,一脸无奈和气愤,然后就起身回到了屋子里面,一脸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爹,这是……”,燕二哥眨了眨眼睛,他不都是把话往好处说吗?但这也的确是心里话,这燕父怎么就这么生气,还直接进屋去了,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燕母撇了撇嘴道:“别理他,我们来聊。”
燕大哥坐在一旁仔细听着,一句话也不说,但却把他们说的话都记在了心头。
“老二,你继续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听听。”燕母问道。
看来燕清河什么都没有告诉燕母,燕二哥眼睛转了转,有些犹豫道:“娘,你不是去了三弟家吗?他啥事都没告诉你吗?”
燕母一听就来气,但她哪敢对燕清河发火啊,他如今带伤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的性子,他都是尽挑着好的说,对于自己在战场的事情,那是只字不提,让我这个娘操碎了心。但既然他回来了,我也有权利知道这些,你给我说说。”
燕清河孝顺,他不愿意把伤疤揭露开,总是挑着话告诉娘,若是燕二哥之前估计也和燕清河的想法一样,但现在却不同了,燕清河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无需让他们操心,那他便可以把燕清河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燕母,也好让她能够了解,毕竟她是他们的娘亲,的确应该知道。
想清楚这一层后,燕二哥便开始把这件事娓娓道来,从他遇到燕清河,到他去燕清河家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述得详细。
燕母的嘴角颤抖了一下,接着就颤个不停,“这伤势咋就这么严重呢?”她上次看到燕清河时,虽然对方的气色尚好,但在燕母眼中,他已经吃了太多苦头了,就说他那腿,每每让燕母想起来,就觉得眼中一阵涩意袭来,但照着老二的话来说,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以前的那才危急非常。
燕二哥想起当初的场景也觉得心有余悸,可这些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承担,现在想一想简直委实寂寞,他感叹了一句,“可不是吗?三弟那个模样可把我吓坏了,当时我还真怕他撑不过去呢。”
燕母的眼中浮出了一抹泪光,看得燕二哥一阵心慌,“娘,你别吓我啊,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算算,唉,这些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我都记不清楚了,也许三弟的伤没那么严重呢。”
“你继续说,我没事,这老三也是的,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他没啥事呢,现在想一想也不太可能,那腿可都断了啊,他到底忍了多少痛苦啊。”燕母心里面一阵悲伤,她向来是个坚强的人,这燕家很多事都是由她做主的,但如今年纪大了,心就变软了。
她这一生也想平等地对待这三个儿子,但是燕清河是最小的那个,人心是肉长的,难免有所偏颇,况且燕清河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她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的确也是最多的。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燕清河哪怕是感染了风寒,也是一直忍着,不想给她添麻烦,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把脑袋藏在被子里,一声一声轻微又压抑的咳嗽,让人听了都心尖发颤。
他从小就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孩子,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会痛苦。
想到这里,燕母的心中愈发悲戚,如今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她也管不了了。
燕二哥无奈道:“娘,你这个样子让我还怎么说啊,但我觉得这次老三也算因祸得福。”他本身就是一个脑子转动得特别快的人,见燕母要陷入不良情绪里面,立刻便话锋一转,终结了以上的话题。
果然燕母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所吸引,她顺着燕二哥的话问:“这话怎么说?”
她可是听到燕二哥都说燕清河快要不行了,差点她就见不到这个儿子了,这还是什么福气啊,这简直就是最大的祸事了,也不知道燕家得罪了哪路人,才会遇到这样的倒霉事情。
燕二哥道:“当初参军的人这么多,到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呢,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打仗,娘,你要知道,如果真打起仗来,肯定死伤无数,这些人若想活着回来都难。三弟这个事情出事了,朝廷把他送回来了,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啊。”
燕母虽然还算聪明,但对着这些战场上的事情是完全不了解的,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觉得燕二哥说的话不怎么正确,“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啊,三弟这次伤得好啊,因为他受伤了这才提前回来了。”燕二哥加强语气。
其实燕二哥这样说也是在理的,但这前提在于这场仗打起来了,并且最后结果还很惨烈。这燕清河提前回来才能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可惜,这场战最后也没有打起来,并且两国因为某些原因还达成了暂时的友好关系,等到天气暖和时,那些参军的人全部回来了,即便有些人受了一点轻伤,那也是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