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总忍不住叹气:到底怎么回事?
“我回来有点累在洗澡,姑妈上来给存存找奶瓶,听到我在浴室就进去了,她看到我身上的疤,大概是想起那件事,我却没反应过来,一紧张往后一倒自己滑到了,当时身上全是泡沫,好丢脸。”
温柔说完忍不住低了头,脸蛋上显然是尴尬的厉害。
“这有什么丢脸的?”他说了一声,然后又打开旁边的抽屉,他记得前阵子的药膏还没有用完,可是把没用完的药膏拿出来他也忍不住问:滕太太,你以后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他接了电话之后就差点吓死。
她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接到她受伤的电话,但是她平时很稳重的人,一想到她受伤他的心就很疼很疼。
那种疼到自己骨子里的疼。
温柔看着他那心疼的眼神忍不住心里也跟着难过,他一走上前,她立即倾身,忍着疼去亲他:不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小心。
而且这种意外,又怎么是她想小心就能小心的了的?
滕总竟然无可奈何,她都这样了还能忍着疼亲她。
抬手,不轻不重的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把那个浅浅的吻缓缓地加深。
却没过多久,温柔就已经躺下了。
滕总亲自给上药。
“滕总亲自给上药这样的好事,大概在全城也只有我一个有这样的待遇哦。”
“不是全城。”
“嗯?”
“是全世界。”
滕总一边给她擦药一边给她说。
温柔忍不住笑了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害羞,抱起旁边他的枕头扣在自己的脸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羞愧的表情。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疼的?”滕总低声问,她的身上都要被擦遍了。
温柔却因为他服务太周到,不小心睡着了。
滕总凑上前去,看着女人那张温和的脸蛋,均匀的呼吸,不自禁的笑出来。
“都伤成这样了还睡得着?不疼?”
温柔像是没听到,只是觉得被打扰的样子,然后转了个头,只是一侧身,他便也又看到她身上那道疤痕。
其实当初大夫提议她可以修复疤痕,就连她自己也同意了。
但是后来竟然还是怠慢了,她说算了吧,他便不多说。
反正他不会嫌弃她身上有几个疤痕。
而且她身上的疤,也全都是因为他。
也看到了她头发下面挡着的伤,只是稍微昂首,然后抬手轻轻地把她的头发从后背上扫开,看着她脖子下面的两根高起来的骨头竟然都青了。
他在垂眸的时候,眼神更深邃了,心情更不好。
姑妈为什么会突然到他们的房间来?
找奶瓶?
孩子除了吃妈咪的奶的时候都在自己房间或者楼下,而且喝完就拿去消毒,家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姑妈怎么会不知道?
她到底上来干什么?
滕总突然想起那年刘洋在他们的床上放了蛇的事情,心情立即就更糟了。
“你为什么提前回来?”
后来滕总站在沙发旁看着里面坐着的姑妈问道,像是审犯人那样,不冷不热,却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我在外面呆够了呗,我以前经常旅游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地方都去过了没必要再去一遍,我就提前回来了。”姑妈说的又好像真的是那样。
他有些烦闷的在沙发后面来回徘徊了两圈然后又转头:没有别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这里还有我可以挂念的人?女儿死了,丈夫坐了牢,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原因?”
说起这些的时候,滕美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冰还有疼痛。
滕云对上她的眼,然后又垂了眸,他知道滕美怨他。
但是一码归一码。
“那你今天去我们房间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找奶瓶,全家人都知道奶瓶不可能在我们房间。”
“万一在呢?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滕云,你什么意思?”
说道后面滕美不高兴了,也冷着脸看着自己侄子。
“如果真的是那样最好,如果不是……姑妈,我们家再也经不起少一个人了。”
他说完又上了楼。
滕美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
家里再也经不起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