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出来喝茶,不怕晚上睡不着?”
“我现在哪里还敢睡?怕是活一天少一天了。”刘瑜平哼了一声说。
滕教授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后来也淡笑了一声说:谁不是活一天少一天,要是越活越多,那成怪物了。
“我的意思你没懂。”刘瑜平抬头淡笑着看了滕教授一眼,滕教授便也淡淡的看了刘瑜平一眼。
“我被‘诬告’成一场爆炸事件的幕后主使。”
刘瑜平简单的解释,滕教授却突然想起上次报纸上说的爆炸事件,他还记得是苏瑾的花店,然后便低着眸没说话,只是端着茶轻抿了一小口。
“我觉得这件事表面上看苏瑾是原告,其实真正告我的不是苏瑾,而是咱们的好孩子滕云。”
滕教授还是垂着眸,似乎明白了这口清茶不好喝。
却是淡淡一笑:我跟滕云的关系也不好,你也知道,因为他坚持站在温柔那边,我跟他差不多决裂的边缘。
“可是你毕竟是他父亲,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
“我怕我力不从心啊瑜平。”滕教授抬了抬眼,捉摸着事情的重要性跟刘瑜平说,像是苦口婆心。
“难道您想让滕美醒来的时候再得知她的爱人入了狱这样的新闻?您就不怕她刚好又给气倒下?”刘瑜平捡着重要的说。
“我们这一家人,难道你这个当大哥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个三口之家就这么家破人亡?”
刘瑜平的一番话让滕教授陷入了深思,最后沉吟了一声他没再说别的,只是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大哥!”
“这件事我会尽力,但是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茶馆里到了晚上九点多还是很忙碌,但是却比不过一个人内心的烦闷来的沉重。
刘瑜平继续在那里坐着喝茶,看上去不换不忙。
滕教授孤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想快点回到家里。
温柔给滕美揉着手臂跟袁教授聊着天,三个小家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
“孩子被下了药的事情我一直没敢跟你爸爸说,我怕他心脏受不了,往后在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那他肯定夜不能寐身体就垮掉了。”
“嗯,您做的对。”温柔说。
滕云晚点才回来,滕教授刚好走到楼下,滕云的车子缓缓地停下,滕教授便在那里等着,双手在背后,微微眯着老花眼看着下车后朝着自己走来的儿子。
“去跟朋友吃饭?这么晚才回。”
“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谈,先上楼吧。”滕教授看了儿子一眼后走在了前面。
滕云漆黑的鹰眸闪过一丝诧异,之后却是跟着上了楼,反正要去接老婆。
但是预感到他们父子谈的问题不会太好。
爷俩回去后温柔跟袁教授刚好从滕美房间里出来,看到爷俩一起回来还挺惊喜的。
“你们爷俩很默契嘛,刚刚不会是跟儿子约着去下棋了吧?”
“别乱说,滕云你坐下,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温柔跟袁教授坐在旁边,爷俩坐对面,一下子想起四国鼎立四个大字。
“刚刚是你姑父找我出去喝茶。”
滕教授只说了这一句滕云却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温柔也是一怔,立即想起滕云让苏瑾告刘瑜平的事情,却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原来是跟他,那还说什么跟棋友的假话啊?我说怎么神神秘秘的还不用我管……”
“你先不要插言,听我说完。”滕教授跟老婆大人说。
“您也不必说了,这个忙我帮不了。”滕云不等滕教授说话直接拒绝。
滕教授吃惊的抬眸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只觉得肺里一团火蹭的升起来。
“你姑父说,表面上看,是苏瑾告他,实际上是你,他说的对不对。”
“你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没理由帮他。”滕云没有直接回复。
“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看着你姑父含冤入狱?”
“那如果不是冤枉的呢?您是不是就不来找我求情?”滕云很执着对这件事。
温柔看向滕云,心里不自禁的有些忐忑。
袁教授听着那爷俩说话也做不出判断,重要的是刘瑜平跟自己对滕家都是外人,而滕教授却因为妹妹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
就像是滕美出事,最心疼的不是刘瑜平,不是她,也不会滕云或者温柔,而是滕教授,因为他们才是有血缘的至亲。
滕教授震惊的望着儿子,如果不是冤枉?
“他是你姑父,是你姑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男人,我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反正既然这事情你能摆平,你就不能袖手旁观。”
“您还是当年那个正义凌然最痛恨恶势力的滕教授吗?您忘了当年您是怎样的胸襟?如今竟然替这种人说话。”滕云一下子生气的寒了脸。
温柔想说话,张了张嘴却终究沉默。
在这父子间,她说什么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