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那么迅速的事情,去民政局不过多大会儿功夫,也用不了十几块钱就把证件办下来,但是他却一直觉得没什么所谓。
可是那天,他突然后悔,突然发恨,恨自己在对她的事情上从不着急从不在意。
只以为她反正就在他手里,只以为他们目前的状态已经是最好的状态。
然而,原来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他。
比起她的年纪,他的岂不是更大,若不是自己现在的地位,想必早就成为人民严重最厌恶的一一种无用男人他又怎么会不懂?
而她,就是他身边这个女人,连路上捡矿泉水瓶子的老大爷都会发现人家的优点,用那种极其温暖的眼神去欣赏人家。
深吸一口气,他轻轻地摸着她额上的黑发,之后便起了身。
滕教授果然一早就已经在煮饭:“将来我孙子长大了你可要让他念我的好。”
滕教授一边煮饭一边跟儿子聊天。
滕云端着杯浓茶跟滕教授说:以后小家伙少不了让你跟袁教授操心。
“那我们当然是乐意,你不知道你妈刚听到温柔怀孕的时候激动的好几天都睡不着。”滕教授正说着呢,袁教授出门买了水果回来,听着爷俩的话往厨房走去。
“你们爷俩趁我不在的时候议论我什么呢?别当我不知道你们爷俩那点花花肠子啊。”袁教授说着走进厨房,闻着老公煮的汤不自禁的赞叹。
“这是加了柠檬?”袁教授鼻子可灵。
“上次去餐厅吃饭她便也爱吃这个,看来您确实下了功夫。”滕云说道,手里端着杯子微微动了下。
“我当年怀着你的时候你爸都没这么费心过,那时候整天除了教书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做。”
“那么说的话,我爸这些年被你教导的很出色。”滕云不轻不重的一句,却是让原本有点委屈的袁教授一下子得意起来。
滕教授悄悄对儿子竖了大拇指。
滕云浅笑,对付老妈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袁教授说:温柔还在睡?
“嗯!”滕云答应了一声。
“她还算是好的,让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怀孕的时候虽然没怎么犯困,但是我那时候特别爱吃酸,恨不得泡在醋缸里,所以我确定孕妇身上肯定有些很严重的毛病,其中犯困就是一项。”
“哎,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当年为什么总那么爱吃醋了,这还是咱们儿子的功劳呢。”滕教授擦了擦手在围裙上,然后闲聊起来。
“你在儿子面前乱说什么呢?”袁教授立即给了老公一个眼神。
“你不知道当年你妈生完你之后脾气有多大,看到我跟一个女老师站在一块就怀疑我看上人家了,一见我回到家晚了哪怕十分钟都要兴师问罪上半个小时。”
滕云听着爸妈说话心里却不自禁的踏实,他的家庭很简单,两个在教学事业上死磕的家长,当年两位没少因为他要创业的事情跟他闹别扭,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家很简单,很好。
只是有点羡慕老爸,毕竟自己的老婆大人现在还不知道吃醋是个什么事情。
虽然有时候会不高兴,但是她想的却跟袁教授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是真怕自己毁了他原本的好生活,而他其实没她之前生活也没好过。
他多想她真的像是那些女人那样为他争风吃醋,时而跟他发发威折磨折磨他,可是她在感情那方面好像少根筋。
如果他在感情面前有点沉闷冷漠的话,那她在感情方面就完全缺根筋。
吃过早饭后两个人去上班,路上她说:爸爸手艺真好。
他开着车,幽暗的眸光却朝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她那满足的样子不自禁的叹了一声:我给你做过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那怎么能一样?吃你的饭我是要付出的……”话一说出她就有点后悔,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立即就转来转去。
滕云的眼眸也微微垂了一下,之后却只是认真的开车。
她竟然那么想,所以她是觉得吃他的是天经地义?
他心里有点烦闷,但是这一天的阳光明媚不会因为她这样一句就结束。
到了集团他便跟几个领导去外地考察地皮,而她跟蒋雯便在楼上闲得发慌。
这天的电话并不多,整理了些资料文件之后温柔便在看新闻,突然看到一条关于濮阳瑞丰要结婚的消息,虽然只是一行小字,但是一点开,还是一大串,还有他跟那个女孩的照片。
容家二小姐很稳重成熟的样子,一头大波澜散在胸口,两只手紧紧地搂着濮阳瑞丰的手臂。
蒋雯玩了会儿游戏后微微一侧头,然后看到页面上的照片:天……
温柔看她一眼,看她那下巴要脱臼的样子:怎么了?
“他肯定是为了报复你。”蒋雯立即下了定论。
“怎么这么说?”温柔好奇的问。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容家二小姐跟一个叫濮阳瑞丰的男人有关系过。”
……
温柔早就知道他们是商业联姻,所以也不说话,只是听着。
“柔姐,他要结婚你会不会心里有点难过?”
温柔不理解的看她。
“是这样的,我听说如果是以前跟自己好过的恋人突然跟别的人交往或者结婚,心里总会有些失落或者不得劲,你——难道没有吗?”
蒋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