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混乱的十年里,多少孩子的学业都荒废了,应父愣是从垃圾站里低价买了不少书,放在箱子里,用油纸包好,埋在山里头。
十岁出头的应有容正值叛逆,也想当红小兵。
知道应有容有这个打算,应父二话不说,用儿臂粗的木棍子往应有容的身上打,半点不留情,生生把应有容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
也是这一顿打把应有容给震慑住了,那时,应有容心里其实是恨应父这个爸爸的。
可他人小啊,打不过应父,应父又是根正苗红的贫三代,应有容有点歪脑筋,那也没办法使到应父的身上。
更何况,应父不止应有容一个孩子,但一直以来,他对应有容还是非常好的。
父子彼此之间有感情,这顿打的火气,磨了两年也就没有了。
在生产队里,感觉到风声没之前那么紧了,应父就开始让家里的子女认字儿。
几个孩子当中,应有容的脑子最活,所以是个刺头儿。
应有容不肯学,应父直接怼了一句:“还想当红小兵呢,红小兵哪个不会背***语录,看到墙上的那些大字吗?那些大字全是***说的话。你连字儿都不认识,能懂***话里的意思吗?”
“***从来没有说过,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需要人人都做睁眼瞎,成为一个文盲。就你这种字不识几个,以后***说了什么话,估计你连意思都不懂。不学就不学,赶紧滚。”
应有容一听,有道理啊。
红小兵几乎没有不识字儿的,还有那些把***语录在墙上写成大字儿的,可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