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奶奶正拿着账簿,手把手地教乔侧妃看账簿,乔二\奶奶立在一侧,时不时补充几句。
“五妹妹,名门世家、豪门府邸,家家礼上往来都是有惯例的,就说我们府也都有自己的例,遇什么样的事,送什么样的礼……”
乔侧妃的丫头道:“劳大\奶奶回头给我们侧妃抄一份,好让她做参考。”
乔太太笑意难掩,婆媳三人你一言我一句传授乔侧妃一些做贤妻的经验道理沿。
乔太太一时兴起,抓着乔侧妃的手,笑道:“你这儿镯儿初看不怎样,细瞧之下,还真是编得精致别样,虽是金灿灿的黄色,却一点也不俗气,能将金镯用这种方式编出倒也新颖。”
乔二\奶奶不明所以,只当是乔太太看上这金镯了,“五妹妹是在哪里买的?回头我也买两只,经婆母这么一说,还真是漂亮呢,金饰易寻,编结而成的还真是头次见,而且这式样也大方得体。”
乔侧妃立马将衣袖挡了又挡,脸上微红。
陪嫁丫头来喜得意地道:“二\奶奶还是别买了,这在京城可是买不到的,哪家有这种头发丝儿般的金丝,大家都用这样的金丝来绣嫁衣,几时见人用来编镯子?纺”
乔大\奶奶见乔太太怪异地笑着,那笑里颇是愉悦,心下琢磨一番,猜到几分,嘴上却故意道:“还真是别致,五妹妹且说是怎么得来的,回头我们也求一个去。”
“别!”乔侧妃急道:“大嫂嫂可别求,他白日事多,要帮皇上办差,我可不想看他熬夜编这东西。”
乔二\奶奶恍若有悟,却故意道:“他是谁?这才过门几日,倒心疼上夫君了。”
乔侧妃满脸红光,带着羞涩。
来喜道:“昨儿夜里,王爷陪我们家侧妃歇下,只歇了半个时辰不到就走了。我们还在奇怪,原来竟是王爷连夜给侧妃编了这个漂亮的金镯子,他还说侧妃人年轻最合戴这些喜庆的首饰,可侧妃的肌肤太嫩,就得戴柔软些的镯子。翡翠的虽好,可色儿太深,得那种三十岁的妇人戴;白色的倒好,却一时寻不到合宜的。王爷就编了这金镯送给侧妃当成亲贺礼!”
乔大\奶奶歪头想瞧,偏乔侧妃宝贝似地拢在自己的袖子里,再不给人瞧,惹得乔太太一把撩开衣袖,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用手按一按,还真是柔软,像是缎子似的柔软,中间用的金丝,两侧用的是金色丝线,这样戴着就不会割伤手。回头,我让你爹也给我编一个。”
乔侧妃娇恼道:“娘再打趣,我真生气了,王爷待女儿好,你难道不高兴。原是整个京城独一无二的,你们都叫嚷着要做一个,他原待我好心,竟被你们学了去……”
她就要独一无二地占着慕容恒的人和心,她喜欢这种感觉,这几日她都像在梦里一样。
“你们都戴这样的,我不依!要不是见自家人,我才不会戴出来,你们都不许戴这样的。”
乔侧妃霸道地撒娇,直惹得乔太太大笑不已,“好!好!我们都不编这样的手镯戴,不抢你的心头好。”
乔二\奶奶笑道:“五妹妹可真霸道,你手上那个是惠王编的,我们寻自己的夫君也编一个就不成?”
乔大\奶奶道:“你与二爷说,让他给你也编一只来戴戴,你看他且乐意,让他用一宿时间编金丝镯子,他能应吗?”
“那倒也是,他宁可抱着书读个通宿,也不会替我编这东西,也只有惠王爷有这份心,才替妹妹编了这种玩意儿。”
姑嫂几人打趣一阵,乔侧妃因成了亲倒没有多少避讳,相谈甚欢。
且说慕容恒在温彩坟前烧了纸钱,领着侍卫回到府里,行走在曾经的镇远候府,他忆起当年自己与温彩在后花园里煮茶对奕的事。
步入凉亭,用手抚过栏杆,那时候她是和离妇,就爱依在栏杆上,手捧着一本账簿,她手里拿着一把银算盘,噼哩叭啦地将珠子拨弄得像是奏乐。
“雍王殿下来了!”彼此,她盈盈起身,笑容甜美又不失大方,“是来找我哥哥喝酒的,今儿怕是不成了,我哥哥一早去了北军都督府,说是今次有新兵大比,着实马虎不得。”
“你可以做账房先生了?”
“嫂嫂虽识些字,却不大会打理店铺生意,哥哥托我打理些日子。”
慕容恒一时错神,伸手欲握住她的手,握住的却是冰冷的茶壶把,蓦地回神,才知道她真的不在了。
顺娘……
红燕立在凉亭外,“禀王爷,温大老爷求见!”
“不见!”
红燕道:“人已经在花厅候着了。”
“他愿候便候着,本王不会见他。”
慕容恒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早已经凉透了。
“阿恒,凉茶喝了对身子不好,我让人换热的。”
她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那贴心的话语,让他如沐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