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期间,孟长青一直盯着李妍看,等到流程完毕后孟长青才对李妍招了招手:“诶诶,你过来一下。”
李妍虽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慢慢挪了过去,到了孟长青面前时候,孟长青脸上立马挂上笑意,还伸出手在李妍头顶上抚了两下,满眼写着不正经地说:“小姑娘泡茶手艺不错啊,跟谁学的?”
李妍估计是被孟长青这动手动脚给惊了一下,忙退后了两步一脸无措看着孟长青,确定他没恶意后才说:“我自己学的呀。”
孟长青伦圆嘴巴哦了一声,又问:“你会做饭吗?”
李妍点了点头。
孟长青像是吃了一惊,咋咋呼呼说:“呵,你还会做饭?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说这话的时候,孟长青脸上明显写着‘有打算’三个字。
他们对话完毕之后,重心自然到了我身上,孟长青在香坛上摆弄了一下,然后走到我身边说:“你要学七煞锁魂阵?”
我嗯了一声,能让死人站起来做事情对我来说实在太震撼了。
“这样吧,今天晚上之前,你把这壶茶喝完。”他指了指刚才李妍泡的那壶茶。
我看了一下,这茶壶这么小,要是渴了的话,我一口就能把它解决掉。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要我做有什么意义?
我正疑惑时候,他又说:“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做,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看着你,你要不停地喝,但在今天晚上八点钟之前,不能把茶壶里面茶喝光。”
这回轮到我叫苦了,这么点儿茶,不停地喝就算每次一滴,也用不了多久就喝完了,哪里能等到晚上八点钟。
“师父……”
我才刚喊出口,他伸出巴掌止住了我,说:“别喊我,想要学的话,就必须完成。”
我见他心意已决,也没多说了,端起桌子上茶杯倒了一杯茶,然后轻轻一吸,本感觉没多少的,抬起头一看,这茶杯已经见底了。
孟长青见我一口就把茶杯里面茶干掉了,摇了摇头:“别着急,茶壶里面还剩下不少呢。”
说完他就坐在我对面,掏出一堆铜钱和红绳扎起了金钱剑来。
“这铜钱外圆内方还有刻字,圆为天、方为地、字为人,刚好代表天地人三才,另外铜钱经受万人之手,占尽人气,是驱邪避鬼的好东西。”孟长青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铜钱一边说,说完抬头看了我一下,见我没喝茶,声音有些严厉的训斥道:“你喝你茶,谁让你听的。”
我不满地撇了撇嘴,这儿就我们俩,不是说给我听的给谁听。
正这么想的时候,孟长青抬头笑眯眯看着站在他背后的李妍说:“小姑娘,来来,坐我旁边,我给你讲讲跟咱们道术有关的东西。”
李妍听了一愣,伸出食指指着自己很不确定地问了一声:“我吗?”
“对对对,就是你。”孟长青见李妍没坐下,干脆站起来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硬生生拽到他旁边坐下了,弄得李妍脸红了好一阵。
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李妍是灵魂状态,我根本触碰不到她,但孟长青却可以,李妍来道观第二天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我问过孟长青,他的解释是:“我跟这丫头比较亲近。”
李妍坐下之后,他又喋喋不休地讲了起来,我则专心喝起了茶,各种方法都用遍了,这壶茶还是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解决掉了。
这壶喝完之后,孟长青又招呼李妍给我泡了一壶,第二壶好一些,将近一个小时才喝完。
喝完了李妍又给我泡,到第五壶的时候,李妍见我实在喝不下去了,就偷偷将茶水减少了一半,但被孟长青抓个正着,一把抓住李妍的手说:“小姑娘,我泡了十几年茶了,茶水满没满我听声音就能听出来,他农村来的,膀胱壁厚,不用心疼他,给我倒得满满的。”
孟长青说话极其不正经,不看脸相光听声音的话,指定会把他当成一个调戏妇女的登徒浪子。
这样的孟长青多半跟李妍心里所想的不一样,每次孟长青用这样的声音跟她说话,她都会脸红一阵子。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之后李妍倒茶不敢再偷工减料了,只会在给我递上茶壶时候关切问一句:“难受吗?”
我都喝得想吐了,光上厕所都上了好几次,难受自然是难免的,但为了表现我男子汉的方面,硬着头皮摇头:“继续!”
终于熬到八点钟了,孟长青放下手里已经扎好的金钱剑看着我,啧着舌摇头说:“十壶……你很差劲。”
我这时候只觉得肚子里面都能养鱼了,哪里还能听得进他的话,刚到八点钟就一个劲儿往厕所跑。
那天晚上睡觉也不能安静,到现在还记得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孟长青看着他一身的尿渍时候的错愕表情……那晚上我尿床了,将孟长青的床尿湿了一大半。
这事儿被孟长青和李妍笑了几个月。
第二天起床做完早课,孟长青又开始督促我喝茶了,这天好上一些,我只喝了六壶。
三天之后,我一天喝茶量减少为一壶半,剩下的那半壶我又花了三天才将它减掉。
六天后,当我拿着空茶壶跑到孟长青面前,满脸兴奋说:“我今天只喝了一壶,现在可以教我那七煞锁魂阵了吧。”
孟长青接过我手里的茶壶看了看,满脸不在乎说:“时间长了些,但还不错,明天晚上帮我办一件事情,完成了我立马教你。”
我一听还有事情要做,立马不乐意了,正欲争论时候,孟长青说:“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能碰到小姑娘,而你不能吗?”
他说的小姑娘就是李妍,他现在三十来岁,李妍十七岁,叫她小姑娘也不别扭,只是李妍自己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这个问题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他一提出来就暂时将我学七煞锁魂阵的兴趣压了下去。
“为什么?”我连忙问。
他见引起了我的兴趣,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裱纸叠成的三角形符纸。
“因为这个。”他将这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眼珠跟着这符纸转动了几下,问:“这是什么?”
他当着我面将这符纸拆开,里面用朱砂画满了晦涩的图案。
“你要是贴上了这样的符,就能触到任何鬼魅了,包括你的李妍姐姐。”他将符纸重新收起来说,“人分三六九等,符分黄符金符,这朱砂也分上品下品,对面山半腰有一座坟茔里面有一块上好的朱砂石,你明天去把它取回来,磨成粉画符,再挂你身上,你就能触到你李妍姐姐了。”
“就这么简单?”有了上次殡仪馆的事情之后,我很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总感觉他不会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