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灼心一动,好机会!
万条银线平地起,流光百丈,集结成网,当真令人看得目瞪口呆。铺天盖地的光网向芙蓉涌去,可大家都低估了她的实力。她虽从魔障中刚走出来不久,可从端端身上得到的那滴血助长了她不少修为,要知道渺修对端端可谓精心喂养,也就是说芙蓉这个捡漏王间接地从净一观观主那里捡了些修为。
眼见她化手为爪,撕裂光网,电光火石间火花四射,堪比烟花璀璨。
马骏眼皮子掀了掀,一睁开眼就被耀眼的光亮刺得复又闭上眼睛。重新趴下,忽然感觉到身/下温温软软的,也不知道压了个什么东西。鼻间有清幽的香气传来,马骏挣扎着再次睁开眼,皱着眉仔细辨认了身/下的东西。这一看,了不得了,把他吓了一大跳,庄王府的丫头怎么在这儿?!
不远处打成一团,花园估计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王府的侍卫围成圈,就是帮不上忙,一个光波扫来,侍卫们全部被震了老远出去。
马骏咬着嘴唇,将手指放到端端鼻下,总算松了一口气,人还活着。他知道自己是被芙蓉扔下来的,这要是不明不白的砸死了这个丫头,那庄王还不得劈了他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先前被收拾的狠了,马骏现在对着庄王爷打怵。
他们打得热闹,马骏正巧乐意在这里躲闲,看热闹。冷不丁的瞧见端姑娘锁着眉头昏迷的小模样,心里怪痒痒的,但是痒痒归痒痒,他没那个胆去碰,老虎似的庄王就在不远呢。
突然,噗通一声,不知道从哪里砸下来一个人。看来摔得挺狠,那人痛苦地直哼哼,马骏费力的挪挪屁股,坐到那人边儿上去,“兄弟,外边儿打的怎么样啊?咱们王爷能赢还是那怪女人能赢?”
摔下来的人正是张锐,他捂着腰杆子直呼痛,“用得着问?当然是咱们爷赢!”
这人谁呀?
张锐扭头一瞧,“马骏?!”
马骏也没想到是他呀,庄王的大跟班儿,当初抓他还有他的份儿呢,顿时脸僵了僵,干干一笑,“张,张大人...好巧哈.....”
张锐腹诽:丫的居然没被打死?命够大的呀。
“怎么进的王府?干什么来了?”张锐一脸警惕,审犯人的架势。眼一斜,我靠!那边躺着的是谁?!
“老子劈了你——”
马骏真是冤死了,干坏事的时候被人追着打,不干坏事的时候还被人打,合着他就是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呀?!
眼见张锐拔剑毫不含糊,马骏立马抱头求饶,“大人,张大人!您先听我解释好不好啊?我是被那女人从天上丢下来的,谁知道端姑娘她就在这儿啊。”
张锐横眉竖目,“然后呢?”
“然后....估计叫我给砸晕了....”
张锐把马骏踢到一边去,将地上的端端扶起来。虽然她现在跟王爷比较亲吧,可是怎么看她都还是那个半夜里跟着他找爹娘的小破孩儿,张锐捏捏她的鼻子,“小丫头?快醒醒....”
端端是被张锐憋醒的,她一睁眼,张锐就咧嘴乐了,不愧是庄王的手下,有时候跟他一个德性,“这法子还真管用。醒了?”
端端苦了苦小脸,捂着脑袋,“头疼...”
这也能叫头疼?头疼的还在后边儿呢.....
芙蓉说要跟王爷玩玩的,她就真的要跟王爷玩玩,虽然被他的暗箭伤人、仗势欺人,收拾的有点惨,但是她就是任性,没办法。
芙蓉换回了端端那张脸,勾唇一笑,万种柔情。
趁着大家愣神儿的空当,她一掌吸起清灼道长的银丝网,哗啦一通杂揉,将所有人捆作一团,连清灼都中了招。气得他直骂:世间妖邪多狡诈,世间妖邪多狡诈!
夜恢复了温柔,庄王爷所站立的地方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湘妃有泪,清竹无尘。翠竹万竿的尽头,一少女盈盈而来,身姿曼妙,脚步轻盈,步步生莲。
庄王爷剑眉蹙起,搞什么鬼?!
少女行至近处,眉眼似弯月,朱唇微翘,鹅蛋脸明媚白皙,竟然是端端!庄王爷不敢大意,他方才明明是在降妖,怎么忽然就换了地方?再说那丫头病怏怏的正躺在房里呢。
“哼,区区幻术,能耐我何?”
锋刃迎风,铮铮作响,凌厉刚猛,有不破不立之势。一阵光风剑雨,庄王爷猛地刹住了脚步,浓眉永皱:谁能告诉老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近在眼前的少女,泪盈于睫,满面委屈,哀怨的叫了一声,“哥哥.....”
妈蛋!太像了好不好?!
本王下不去手啊!
端端抹了抹眼泪,直扑庄王,踮着脚搂紧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总是对人家那么凶....呜呜.......”
庄王感觉到她身上滚烫,顿时恼了,“又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是告诉你在房里好好养病的吗?”
“我要是再不出来,你不就被芙蓉抓走了嘛。”
庄王无语,把她从自己的脖子上把拉下来,“没长骨头是怎么的?站直了,向后转,回你的卧房去!”
风吹青草香,端端就不,她重新靠上去,不知怎么的画风就变了。那水汪汪的眼睛深情款款,姑娘吐气如兰,王爷眸色一深,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逐渐靠近....
“王爷...这是怎么了....”张锐捂着眼睛不敢看。
圈内的人越来越亲密,圈外的端端简直气得要吐血,都告诉他了不要认混了!不要认混了!他居然真的就认混了!!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气性,端姑娘一把夺过张锐的剑,气哼哼的要去将两人分开,“小道长太不靠谱了!王爷都被妖女迷惑住了,他还在那儿玩网兜儿呢!”
张锐不愧是庄王的心腹手下,庄王爷身形一点点的变化,他都能注意到。突然一把拽住了怒气冲冲的端端,肃容道,“别动!王爷他好像自有打算。”
端端急得就差跺脚了。
张锐只见圈内的那个端端,将将要将嘴唇贴到庄王的唇上,却忽然怔住了,低下头看着右胸心脏对应的位置插着一把飞刀。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庄王,“你.....”
那张脸与端端实在太像了,甚至连表情都学得天衣无缝。有那么一瞬间,庄王爷有一丝丝心疼。可战场上从来都讲究的是兵不厌诈,你诈我,我诈你,不亦乐乎。
十九岁混沙场,如今二十五岁的庄王爷是狡诈场上的老油条了,刚出道的小贼,玩手段?于他来说还嫩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