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觅腾出一只手接过,另一只手上有东西,不便打开来看,于是问周朗,“是什么?”
周朗却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开。
宋觅一口气爬上六楼,翻出包里的钥匙插进锁里,把门打开。
考虑到电费很贵,她没有开客厅的灯,而是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灯照着,关上门后轻手轻脚地朝冰箱方向走去。
这个冰箱还是她从二手家电市场淘回来的,两百块的双开门旧冰箱。
除开偶尔会摆烂几个小时不制冰外,没别的毛病。
拉开冰箱门,宋觅把蛋糕盒从袋子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冷藏层,唇角止不住愉悦地翘起来。
明早奶奶就可以吃到甜甜的蛋糕了。
放好蛋糕,宋觅尽量放轻脚步地往房间走,经过宋寻房间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肯定还在玩电脑。
她耷下脸,想要开门进去让宋寻睡觉,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上。
可能就怕她打扰到他玩游戏。
宋觅忍着不满,抬手轻轻敲三下门。
里面根本没动静。
又在门口等了会,宋觅只好放弃,她不能弄出很大动静,否则会吵到爸妈和奶奶。
明早一定得好好说下宋寻。
房间里,奶奶已经在床上熟睡,呼吸均匀。
宋觅轻脚进去,没有开灯,昏暗里,可以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淡淡月光勉强看清东西。
她来到地铺前,双膝一弯跪上去,把手里的外套轻轻放到枕边,心想,可得趁睡前好好闻一闻。
下次见到谈西泽势必要说出正确答案,从他那里薅个三五万块!
宋觅换好睡衣后,出房间到厕所洗漱,手里还拎着周朗在楼下给她的塑料袋。
她会开厕所灯,方便看里面是什么。
厕所面积很小,没有盥洗台,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水龙头,牙具等日用品都放在钉在墙上的塑料架上。
宋觅蹲在水龙头前,刷完牙洗完脸。
拿过旁边小凳子上放着的塑料袋。
她拆开塑料袋的结,把提耳往两边拉开,探眼往里面一看。
一支没拆过的药膏。
一条崭新的工牌绳。
宋觅把药膏取出来,看侧面的使用说明,小声读了出来:“有效治疗擦伤……”
不知怎么的,宋觅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谈西泽那双时而含笑时而清冷的桃花眼。
大老板给她买的?
不会吧……
宋觅腹诽着,而后拆开药膏的包装盒,拧开小小的白色盖子,从里面挤出一小坨。
再单手把两边的睡裤裤脚分别拉起来。
真的是谈西泽买的?
宋觅往摔破的膝盖上擦着药膏,有点疼,她皱了眉,痛意却没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还是不停在想是不是谈西泽买的?
一直到擦完药,宋觅才纠结出一个结果。
不是谈西泽买的。
毕竟她朝他摔倒,他都舍不得接一下,怎么会买药膏给她呢?
再说,大老板没有理由关心一个底层员工啊。
所以——
是周朗买给她的!
还贴心买了新的工牌。
果然,还是打工人心疼打工人。
宋觅决定,回头见到周朗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擦完药,宋觅放下裤脚,回到房间把药膏和工牌都轻轻放在小桌上,然后到地铺躺下,替自己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枕边放着谈西泽的外套,质地优雅的男香直直钻进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