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啊!”方炎的脑袋朝着他的枪口凑了过去。他的声音阴冷,脸上竟然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开枪啊!”
黑衣男人的手指关节抽动,他的眼睛更加血红。
他的手指头微微使力,只要再稍微用力一点,就能够扣动了扳机。
“开枪打死我——”方炎盯着黑衣男人的眼睛,状若疯狂却又将声音压得很低。“你们将家不是很讨厌我吗?你们将家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杀我吗?开枪——就在这里开枪。只要你扣动扳机,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黑衣男人舔了舔嘴唇,像是做下了最终的决定。
“开枪啊。”方炎嘶声吼道。“你他妈的倒是开枪啊——”
“我要你死——”黑衣男人咬牙说道。
“住手。”将育农终于出声说话了。
嚓——
黑衣男人收枪转身,通过后视镜盯牢方炎,就像是凶狠的狼盯上了它想要吞下的猎物。
“孬种。”方炎冷笑出声,狠狠地对着黑衣男人的呸了一口。
黑衣男人的额头青筋跳动,看起来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将害,不要上当。”将育农出声提醒。
黑衣男人抬头看去,他们乘坐的车子已经驶进了红墙门口。假如他刚才一枪打死方炎的话,他们将家将要遭遇灭顶性的打击——
谁也难以承担在这种地方开枪杀人的恶果,即使他的背后站着的是将家。
既然不能杀,那就不要看。
黑衣男人转过了眼睛,避免和方炎的眼神对视。
这是一条疯狗!
一条已经被逼疯了的疯狗!
“自己何必和一条疯狗一般见识呢?杀死一条疯狗有什么意义?终究是要打死的,但是——不是在现在,不是在这里。”
没有得到老板的许可,司机没有贸然把车子开进红墙门口过去验证,而是把车子朝着侧面的停车场驶了过去。
将育农看向方炎,说道:“你动怒了。感觉到了压力?”
“是啊。我的压力这么大,能不能再说一句我操你娘?”
“——”将育农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说道:“我以前觉得你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对手。”
“你现在觉得我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后爹?”
“方炎——”
“你生气了,你感觉到了压力?”
“——”
“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我没招谁惹谁地走着,偏偏被你请到车子里面来。你们不敢杀我,又不愿意骂我,还想着要威胁我——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方炎,言语上的胜利——”
“我操你妈。”
“——”
“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话,我都回一句我操你妈——你要不要接着谈下去?”
“——”
“看来你是没什么心情了。”方炎说道。“我操你妈。”
“下车。”
“好的。”方炎推开车门下车。“我操你——”
方炎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子就喷出一股轻烟逃跑了。
“妈——”方炎对着汽车屁股喊道。
想了想,一巴掌抽在自己嘴巴上。
“不许说脏话。”方炎对自己这么说道。
方炎是来看望公孙旗的,上次两人一起执行千年宫的任务,遭遇千年宫无数死士追杀。在那片森林里面,方炎和公孙旗互相扶持、守望相助,不抛弃,不放弃,虽然受伤惨重,但是仍然携手并进,死里逃生,避免了国之重宝流失异域——至于华夏国为什么会有祭祀之杖这样的宝贝,却不是方炎和公孙旗两人所需要考虑的。反正方炎回来之后就是这么向玄部的那位年轻首长汇报的。
年轻首长对方炎和公孙旗的这次任务表达了高度的赞许,说他们是华夏国的基石砥柱。方炎再三谦虚,说自己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任何一个华夏人处在他那样的位置也同样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方炎没有向年轻首长汇报因为公孙旗受伤太重导致昏迷是他把他从那边死亡森林里面背出来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公孙旗受伤太重是方炎把他从死亡森林里面背出来的这件事情。
因为方炎赶到玄部人员的接应地点时,是背着公孙旗跑过去的——虽然后背上的公孙旗再三反抗表达了自己想要独自行走的要求。
年轻首长对方炎这种不争功不倨傲,而且在危难时刻不放弃队友愿意和队友同生共死的行为非常看重,当场给予方炎以重大奖励,还让方炎记下了他的私人号码,说如果方炎有时间的话可以去他那里喝茶。
多好的年轻首长啊!
方炎到达公孙旗居住的小院时,公孙旗正拄着拐杖在院子里练习走路。
他的右腿在逃亡之时被打了一枪,伤到了里面的骨头。不过他的体质强硬,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休养身体已经好上很多,就是骨头上的伤比较麻烦,想要尽快恢复常态还需要一些试探性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