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一瞬间有无数种情绪像喷泉一样涌动而出,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他没敢回头,全身的肌肉硬的像石块。
有只手从后方伸到前面,揽住他的腰。
张利已经快要被惊傻了,他不敢动弹,生怕一旦让陈锲知道自己已经醒了,那只手臂、那火热的胸膛就会离开他。
身体因为长时间高度紧张而酸痛抽搐。忽然,他感觉到那扑打在脖颈上的呼吸明显加重了许多,他瞪大眼睛,痛苦难耐地等着陈锲反应。陈锲一定已经感觉到他醒了,所以接下来那在自己身上仅仅逗留了片刻的温暖就会离开吧?
却没想到半晌之后,陈锲竟然又靠近了许多。
这一次,他竟然将脸部埋在张利的后颈处。
“张利。”
张利浑身一震。
“今天……对不起。”搭在张利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见你光着身体就……”
张利没吱声,没做任何回应。
“有句话想对你说。”
“……”
“我们……能试着交往吗?”他的声音很轻,每说一个字,气息都会扑打在张利的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不愿意回答吗?”
张利依旧没说话。
“生气?”
周围传来战友的梦呓,张利害怕把旁边人吵醒了,于是转身看着陈锲。
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对方的身体散发的独特的信息素萦绕在鼻尖,如梦幻剂让人沉浸其中。
张利犹豫了很久,问:“你是认真的?”
陈锲不是很明白他问这话的目的。
“不是在可怜我吗?”
“可怜你?”陈锲专注地看着张利,黑暗中,那双眼睛特别明亮,就好像启明灯,能直接照进人的心坎里,给人带去希望和光明。
“我不是可怜你。”陈锲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一些,却因为扯动了嘴角的伤口,还带着五官都扭曲了。
张利连忙着急地问:“是我打伤的?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陈锲握住张利的手,“所以,你同意吗?跟我交往。”
张利垂下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清楚了。”陈锲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我不能失去你,不管你是作为我的好朋友还是恋人。所以我想尝试着跟你交往。在这个相互努力的过程中,我会尽己所能从恋人的角度照顾你、关心你,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张利别开眼,“不需要这样勉强自己。”
“你觉得我是勉强?”陈锲握住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跨部。
张利意识到他的动作,立刻想要抽回手,却被陈锲强势地拉了下去,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张利只觉得血管都要爆炸了!
“我的初次生理期在一年前就已经来了,你是知道的。”陈锲低头对他说,“之后虽然很少使用alpha信息素抑制剂,但在这次集训开始之前,我特地给自己打了一针。不过刚才在浴室里,就因为看见你的身体……”
“我知道了。”张利垂下眼脸,盯着陈锲的胸膛,重复道:“我知道了。”
“那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
陈锲把张利的手使劲往自己跨部按了按,“愿意吗?”
张利只觉得手烫的要命,连忙干涩地回答:“愿意,愿意。”
“那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裸露身体,好吗?就算是上半身也不行。”
“知道了。”
第二天凌晨5:30,天色尚晴。
哨声骤然吹响,整个通铺的人都像虾子一样从被窝里弹起来,飞快穿上鞋子冲进澡堂洗漱,然后在宿地前方列队。
负责训练他们的总指挥官是大将巫煜。
巫煜穿着干练的训练服,黑色军靴踩在地上,发出“踏踏踏”的声响。
营地四周有几盏光线超强的探照灯,探照灯偶尔略过方阵,照映出每个人疲惫的容貌。
兰德尔站在排头第一个位置,陈俊宇和陈锲站在他的身边,而张利由于个头相对较矮,排在第一排的末尾处。
巫煜背着手,在众人面前走了好几个来回,这才猛地停下来,面对所有人,大声说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话语停顿的间隙,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响。
“在以往的比赛中,临时增加人员补给的情况几乎不存在,不过增加机甲补给的情况却特别明显。根据同朝戈星球统战指挥部的负责人商议,他们对军事演习的规则作出调整!要求,比赛双方,不管是人员还是机甲配置都应当是固定的!也就是说,一旦演习正式开始,双方战士将不得从外界增加人员或机甲补给!当然,机甲制造师在比赛过程中合成的机甲算不上机甲补给。
由此,在这一次演习正式开始之前,我们将会对每一个参加演习的士兵进行严格考核。对于机甲战士,我们考核的侧重点在于身体素质和格斗技能;对于后勤辅助类人员,考核的侧重点在于专业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