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绿的父亲贺沉旗,现在就是绍家的现任家主。
即便当年贺家最兴盛的时候,跟绍家的家力比起来,都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这个隐形的豪门贵族,才是真正的令人畏惧。
至于贺沉旗何以掌控绍家,就得从贺沉旗的母家说起,那又是一段悠长的历史了,但总之如今,贺沉旗掌管着这个庞大的家族,才是他真正令人惧怕的原因。
即便是当上,也要对绍家以礼相待。
每年过年舒绿都要跟着父母哥哥去江南,就是因为绍家的本家处在那里,贺沉旗每年都要花一定的时间去坐镇本家。
舒绿猜测,既然提到了绍家,父亲口中的老爷子一定就是当年的绍家家主邵祖山了,不过现在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舒绿也只看到过对方几眼而已。
但是这会儿竟然突然听到了父亲提到绍家,而且看起来好像还跟顾家有些什么关系?
舒绿虽然不太管家里的事情,但好歹是在贺家长大,对于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有所了解的,因此当贺沉旗说出绍家的时候,她就猜到,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顾家和绍家之间,并且和已经去世的绍老爷子有关。
贺沉旗是绍老爷子的外孙,据说他当年最疼的就是这个外孙,甚至于让绍家一些人不满,但因为贺沉旗的能力出众,仍然力排众议的接手了绍家,并且在这些年将绍家发展的比往昔还要更加繁荣。
舒绿将一些绍家的大概跟顾妹妹讲了,她睁大双眼:“这么厉害!可是我真的都没听说过诶!”
当然没有听说过了,绍家的人现在都不会以绍家的名义行事,很多人都已经不姓绍了,但这个家族就是有这么神奇的地方,每一个后辈都永远会记得自己是绍家人。
“没有听说过才是正常的,太高调了当然不好。”舒绿告诉顾妹妹,“闷声发大财不就好了?”
“也是……我家以前也都不高调的,只是这些年突然变了。”顾妹妹面露疑色。
舒绿忽然就想到了刚才父亲说的那句话,他问顾家准备好了吗,什么准备好了?
难道是……
舒绿一惊,所以顾家近些年才会逐渐从低调的境地里走出来,走向台前,原因就是顾家要去争夺那个位置了吗?
这样想着,很多事情都能说明白了,因为顾临桁的父亲想要去争夺那个位置,所以顾家的另一些人才会蠢蠢欲动,即使源头不是这个,也会有一点儿契机在其中。
至于绍家,从来都兴盛的原因就是绍家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支持的家族成为新的当位者,上一次是支持的白家,这一次,是要支持顾家了吗?
虽然还没有明白刚才那番谈话里所深藏的一些东西,但舒绿至少已经想到了一些。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在顾家的院子里放了些烟花,舒绿今晚当然要呆在顾家了,她同顾临桁一起将父母和哥哥送到门外。
“回去吧,外面冷。”莫青泥抱了舒绿一下,拍拍她的后背。
舒绿眼眶红了一点,有些舍不得他们。
从被带回贺家之后,每一年的这一天一家人都是一起过的,而今天,她突然要离开他们了,不舍的情绪悄然的蔓延上舒绿的心头,让她莫名的有些难受。
平日里都不会有这么深刻的感受,但是今晚这种节日的气氛烘托下,舒绿才忽然开始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已经正式改变了。
贺沉旗也难得温情的摸了摸舒绿的头发:“傻孩子。”
舒绿挤出一个笑容,跟他们说再见,眼睛定在自家哥哥身上:“哥……”
以前每年的大年三十,在守夜之后,贺旌容都会悄悄的塞一个红包在她的枕头底下,等她新年起来的第一天就会看到,然后期盼这个红包给她带来一年的好运。
然而今年可能是没有红包了。
贺旌容也顺势搂过舒绿,话却是对着顾临桁说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舒绿不开心,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顾临桁表情严肃的点头:“我知道。”
“跟他进去吧,过两天我们再一起回绍家,乖。”
舒绿依依不舍的说了再见,看着汽车渐渐离去。
顾临桁捧着舒绿的脸,深邃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她:“不要难过,以后有我,知道吗?”
舒绿环抱上顾临桁的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没关系,每个人的长大都注定是为了远离,远离又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舒绿已经有了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们才是真正陪伴彼此走下去的人。
顾家并没有守夜的习惯,准确点来说,是没有让小辈守夜的习惯,但是舒绿还是没有去睡觉,依偎着顾临桁坐在客厅里,电视里不断的重播着春节联欢晚会,热热闹闹的声音响彻天明。
快到凌晨的时候舒绿才睡了过去,顾临桁和父母说了声,将舒绿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将舒绿脸上的发丝拨弄到一边去,顾临桁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额头。
肖想了她这么久,终于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了,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要想将舒绿从他手中夺走。
顾临桁想到了洋溪带来的那些照片,上面是几张舒绿和那个医生的照片,动作看上去很暧昧,让他忍不住有些嫉妒。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看着舒绿和别人做出那样的举动,他都会疯狂的吃醋,甚至想要舒绿的一切都只有自己才能够看到……
舒绿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天大亮了。
新年的第一天怎么可以就睡懒觉!
舒绿从床上蹦了起来,发现顾临桁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余光瞥到了枕头底下一块红色的东西,舒绿伸手拿过来,竟然也是一个红包。
心情复杂的拆开来,里面装了不少的现金,而且数字刚好是一个好彩头。
“醒了?”房门突然打开,顾临桁穿着随性的家居服走进来,见到舒绿正拿着红包在发呆,笑着道,“虽然你哥哥不能给你了,以后每年都由我来吧。”
舒绿鼻子一酸,跳下床就冲到了顾临桁的怀里,整个人都跟袋鼠一样挂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