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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1 / 2)

唐皇一见到赫连晟,怒不可遏的朝他招手,“你快来瞧瞧,这是个什么人,竟敢假扮太子,胆子也太大了,你快说,真正的太子被你藏到哪去了!”

唐皇此时扮足了一位慈父,好像真的很担心太子似的。

可是别人不知,他难道不知太子被人调换吗?

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演戏给别人看呢!

不止他知道,除了唐鑫,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这戏也就是做给大臣们看的。

最慌乱的时候过去了,六部大臣,以及匆匆赶来的护国公,都站在殿里。

除了唐焱因为身体不适,赐了把椅子坐着之外,其他的皇子大臣,全都是站着的。

几位朝中阁老大臣,看见唐皇生气了,自然是赶紧附和。

“此人罪大恶极,太子恐怕早已被他害了,皇上,赶紧将此人押入大牢,严刑拷问,兴许还能问出同党。”

“是啊,此人面目可憎,一定是知道事情会败露,所以才事先将自己的样子毁了,好让咱们无从下手,皇上,定不可轻饶他,说不定,他还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呢!”

“对对对,”这次说话的,是户部的尚书大人,老学究一个,牙齿都快没了,却不肯退位让贤,“刘大人说的对啊,他一定是个奸细,跟苍澜人根本就是同党,皇上,苍澜竟派人刺杀太子,根本是不把我南晋放在眼中,此等……此等大罪,皇上定要派兵剿灭苍澜,以慰太子在天之灵!”

护国公摸着胡子,老眼深深的凝着自己面前的地板,不附和任何人的话。

他都不说话,唐焱自然不会吭声。皇上的心思难猜,唐鑫性子急躁,所以他拖着唐鑫站在人群后方。

经过今日之事,唐墨像是又变了,或者说,他是蜕变了,变的沉稳坦然,遇事不慌不乱,处变不惊,天塌地陷也面不改色。

唐皇听完诸位大臣的话,也不急于开口,而是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唐墨。

唐墨会意,走上前来,气度非凡的看着那几个老家伙,面露不悦,“举兵讨伐,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此人虽然被抓到,但是尚未审问,你们怎知他就是苍澜的奸细?既然他能假扮太子皇兄,或许太子皇兄还在他手上,你们这般冒失,是要置太子皇兄的安危于不顾,你们就没想过后果吗?”

大义凛然,绝对是大义凛然。

说的很好听,但是木香却悄悄的,背对着他,倒竖大母指,给以鄙视。

明明知道唐昊已死,眼前这个人就是轩辕凌,还要睁眼说瞎话,他这演技堪比影帝啊!

唐墨这一吼,几个说的最欢快的大臣,再不敢吱声了。

当然,他用余光,也瞄见木香倒竖起的大母指,嘴角狠狠抽了下,转开头去,再不看她。

冠冕堂皇的话,自然是要说的,难道他要说,太子早死了,是被皇上失手杀死的吗?

他想隐瞒,轩辕凌却不想,他吐出一口血沫子,嘿嘿的阴笑,“你们的太子唐昊,早就死了,现在你们南晋没有太子,哈哈哈!看见我身后这个男人了吗?只要你们几位皇子都死了,有些人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坐上那把龙椅,你们却不懂,却不明白,活该,活该啊!”

大约是笑的太过,气息不稳,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用一柄剑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但是他的一席话,却引起不小的骚乱。

尤其是在座的大臣,除了完全忠诚于赫连晟的那些人,还有几个老不死的家伙,他们的存在,好像就是要权势大的人作对似的。

哪怕赫连功绩再大,胜仗再多,也抵消不了,他功高盖主的威望。

所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看赫连晟的眼神不同了。

唐焱抬眸扫了眼赫连晟淡然处之的神态,又看了看唐皇,他没有发怒的迹象,便知道此事不能再提。

他不急,唐鑫却急了。有很多话,他苦于找不到机会说,现在机会来了,他怎能不把握住,万一失了这个机会,再想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唐焱见他似乎要冲出去,急的伸手想拦,却只抓住他的一截衣角。

“父皇,此人虽罪大恶极,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君臣二字,是君在前,臣在后,无论何时,做臣子的,都不该逾越规矩,襄王有功,这一点朝中上下,乃至南晋上下,都是人人皆知的事,但襄王名声再大,也不该盖过父皇,但是,如今在南晋街头巷尾,在百姓眼中,襄王的功德,比父皇还高,百姓爱戴襄王,崇拜襄王,还声称要给襄王建庙,日日香火供奉,儿臣以为,此事十分不妥!”

唐皇脸上挂着淡的几乎透明的笑,他不明意味的看着唐鑫,“哦?那以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呢?”

赫连晟跟木香皆不动声色,唐墨也不说话,轩辕凌强忍着脸上的痒痛,等着看好戏,这样的好戏,百年不遇,他死也不能错过。

在场的所有人,要说最紧张的,莫过于唐焱了。

这个弟弟,急于想扳倒赫连晟。没错,扳倒赫连晟,是非做不可的事。

所以今日他故意喝下那杯酒,他想看看,赫连晟如何化解此次的危机。

如果他平安无事,很好,但若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更好。

唐鑫毕竟是稚子心性,再加上平时唐皇也不怎么过问他,偶然间唐皇用这般慈父的语气同他讲话,他心中自然是激动的。

“回父皇的话,襄王既然在外征战多年,屡次受伤,险些丧命,长年奔婆,想必也十分辛苦,眼下襄王妃又身怀六甲,父皇何不收了襄王的兵权,让他留在家中,照顾妻小,赡养老人,我南晋的猛将也不少,定可以找到与襄王一样骁勇善战之人!”

唐鑫此话还是经过斟酌的,并不是冒冒失失就敢说出来。他是想把握今日的时机,但也没有笨到,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唐皇半垂着眼睛,神情晦暗不明,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藏在了阴影之下,真实情绪看不真切。

唐鑫见自己说完了话,却无人应接,顿时心中没底了。他回头看了眼四哥,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意见。

唐焱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走到皇上身边,“父皇,六弟年幼,或许想法太直接了些,但他是个不懂得隐藏内心想法的人,儿臣敢拿性命做担保,六弟无意冒犯父皇,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对与错,全凭父皇裁决!”

话已经说了,泼出去的水,说出来的话,再无可更改的可能。

他所能做的,是尽力补救。把裁决的问题抛给皇帝,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唐鑫这回也学聪明了,诚然道:“儿臣逾越了,请父皇恕罪!”

木香终于忍无可忍,在朝堂上与人争辩,一向都不是赫连晟的作风。他话太少,半天挤出一句话,份量虽重,但还是不占优势啊!

木香推开赫连晟,理了下脸颊边的头发,用嘲讽的笑,望着唐焱,“肺腑之言?说的可真好听,我相公新婚才几天,就去了边关,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你们一帮子豺狼虎豹,请问尊贵的四皇子殿下,您是会打仗呢,还是会领兵?哦对了,您身子骨不好,需要静心调养,哪里受得了边关苦寒……”

她越说越气愤,火气蹭蹭的往上涨,赫连晟想阻止,都被她推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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