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大再忍不下去,脱了靴子,追着胡四便打。
胡四傻呵呵的笑,在人群中穿来躲去,比葛老大灵活多了。
葛家两个姐妹眼见情况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更知道自家大哥是个爆脾气,赶紧也追上去拦,把地上躺着的老爹忘的一干二净。
人群中哄笑不断,在哄笑中,有的人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出闹剧,于是纷纷到柜台前,该买蛋糕的,还是买蛋糕,再不管那闹腾的几个人。
但是也有人看的气急败坏的人,比如长着一双鹰眼的丘总管。好好的一场戏,即便无法绊倒她,只要能搞坏她的名声,那也是好的。
另一个气急败坏的人,是木景华。
他朝丘总管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丘总管愤恨的瞪他,随之便要往后退。
是非之地,是非之圈,他得乘着还没注意到,赶紧退出去。
该死的,今天又是满心的愤怒,今晚他要去哪发泄?
丘总管自以为退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木香的眼神早就已经瞄到他。
藏身于四周的暗卫,得了她的命令,悄悄尾随丘总管而去,同时,也已经有人盯上木景华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至于那一位九公主府的残余败类,呵呵,下场就不用说了。
府尹大人也是个精明的人,看着人群中,悄悄移动的人,心中就已经了然。
严忠很快就拖着几个人回来了,他走的太快,人家跟不上,他索性就把人拖着,就这样一路拖回来的。
可怜的几个老大夫,年纪一大把了,都快被他拖断气了。
木香没什么感觉,反正她身边的人,一向都这么暴力,倒是一旁的巧儿,她是看不下去了,“人家一把年纪了,哪经得住你这样拖,还不快点把人放了!”
严忠不知为什么,愣愣的站住了,手一松,抓着的四个人一下子失了力,全都摔在地上。
何安眼神古怪的看着严忠,半天才来对木香来了句,“有人要留不住喽!”
木香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了一阵,了然的点点头,也说了一句,“男大不中留哦!”
他俩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严忠听见了,横眉冷对。
巧儿先是不解,接着脸蛋红的能滴出血来。
可怜那几个老大夫,摔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府尹大人清了清嗓子,摆出了官威,“别嚎了,你们快去瞧瞧那个死人,看看他到底吃了什么毒药死的,有没有其他的病!”
他们几个人炸开锅了……
“人死了?”
“人死了,你叫我们来干啥?我们是给活人瞧病的,又不是给死人验尸的!”
“就是,死人验尸,你们找仵作啊!”
“真是的,火急火燎的把我们拖来,你们到底搞清状况没有!”
呃……
包括木香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没想到找仵作呢?
更尴尬的人是这位新上任的府尹大人,他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这么简单,这么明了的事情,他居然就顺着襄王妃说卫,以至于,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木香干干的笑了两声,又转回椅子上坐了下去,拉着芙儿狠狠亲了一口,装聋作哑,不干她的事,就是不关她的事。
何安嘴角抽抽,主子后撤了,他就得往上冲,“先让大夫看看他中的什么毒,能查出来就行,若是查不出来,再找仵作也不迟。”
府尹大人像抓了救命稻草似的,“对对,先查一遍再说,你们查不出来,本官再去请仵作!”
四个老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弹。
“你去!”
“不不不,你去!”
四个人,你推我,我推你。
眼见府尹大人的脸色,臭的跟大便一样,终于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抽出一根老粗的银针,大义凛然道:“我来!”
其他三人,整齐的鼓掌。
本来嘛,让他们几个大夫去给死人验尸,不止是技术不够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很丢脸的好不好?
那人握着银针,提着气走到葛老头的尸体前。
因为死了有一夜,加上天气又冷,尸体已经僵硬了,如果搁在三伏天,这会尸体非得臭了不可。
银针插入死者的咽喉,转了转,再拔出来,仔细一看,银针却没有变色。
“我知道了,他根本不是中毒死的,”有了结论,这位老大夫也很兴奋。
葛老大最不喜欢听见这话,“胡说八道,你只验喉咙,那能管什么用?蛋糕早吃下肚子去了,你得扎肚子才行!”
话一说出口,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他。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于亲人来说,尸身是死者唯一留在人间的凭证,岂能随意糟蹋。
葛老大作为死者的儿子,按常理来说,就该阻止才是,而不是还要去鼓动人家在他老爹的尸体上,戳来戳去。
葛家二妹用胳膊肘儿狠狠撞了他,该精的时候不精,这种时候,能随便说话吗?再急,也不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