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还不适合操心那些,再等等吧,”赫连晟不反对主动,但他更担心木香的身体。
“不能等了,你我能等,皇上不能等,皇后跟太子不能等。”
赫连晟皱眉,“皇上的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要不要提醒他?”他岂能不明白木香的意思,皇上之所以到了这个年纪,还如狼似虎,夜夜欢乐,肯定不是身子好,而是有人蓄意要掏空他的身子,等到所有的精力用完,他的身子也虚了。
“没用了,已经病入膏肓了,纵然现在停下,也无济于事,底子坏完了,他也差不多到了极限,”木香叹息道。
说起来,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唐皇,就已知他内虚十分严重。
即便他没有用药维持,也不一定能强健到哪去。再说,以他精明的头脑,大概是知道他服的药里头,有壮阳的功效。
一个男人,一个老男人,为了在他的妃嫔面前,彰显自己的男人本色,不惜用健康去换脸面,实在是要面子不要里子啊!
木香又道:“把王海叫来,这事并不麻烦,以前是我没顾得上去做,现在形势不同了,不得不做,你别管了,你手上握有重兵,千万不能有异动,否则该有人要议论纷纷了,咱不能落人口实。”
赫连晟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道:“你呀,脑筋总是转的快,每每都能让我看见惊喜。”
本以为她会不善于应对,皇权谋略,却想不到,她收放自如,说是运筹帷幄,也毫不为过。
既然要决定先养胎,再回玉河村,襄王府里的布置,木香另有一番打算。
首先,后院的土地,一定会尽快开垦出来,用人力翻地太慢了,她准备让石头去找头牛,把园子里的地,翻一遍。
等翻好了,再收拾出一块一块的菜垄出来。
今儿的晚饭,炉里还有几只刚出炉的烤鸭,按着木香的吩咐,那烤鸭表皮抹了一层蜂蜜,做成甜口味的。
王海进府的时候,一下就闻见了扑鼻的香气。
小五领着他,去看摆在厨房门口的烤鸭炉,“我家夫人就爱琢磨吃食,跟您说啊,这用铁炉子烤出来的鸭肉,跟红烧的,清蒸的,都不一样,那鸭皮烤的又酥又脆,好吃着呢!”
康伯知道他来了,正好迎着出来,“小五啊,还不快领着王公公到前厅去坐,主子们都在前面等着了。”
王海摆摆手,“这不怪他,是我自个儿闻见香味,让他带我过来的,一早就知道你们襄王府的伙食好,今儿难得出一回宫,自然得看个够本了。”
他是跟皇上请辞出来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康伯笑呵呵的道:“您要是喜欢,待会走的时候,带上一只回去吃就是,来来,快请到前边去吧!”
王海到前厅的时候,赫连晟、木香、以及赫连老爷子,都已就坐。
木朗跟彩云,木香让他俩跟陈妈他们一起吃饭去了,跟他们在一起,吃饭还自在些。反正饭菜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
王海一进前厅,就殷勤的给赫连晟三人行礼,“老奴见过襄王,襄王妃,老王爷,老奴来迟了,让诸位久等了!”
“无防,看坐吧,”赫连晟淡淡的笑道。
王海瞧见这阵仗,实在是有些激动,他虽是有官有衔,但一个阉人,走哪到都是得不到尊重的。
有的人,是表面奉承,背地里骂人是没根的男人。
头一回,有这么大的人物,正式的请他吃饭,他能不激动嘛!
木香冲候在外面的石头跟喜鹊招手,吩咐他们上菜,“府里出了新菜,一直就想让您老过来尝尝,就是没得着空闲,前几日府里又出了点事,这不,刚缓过劲来,就想着请您吃饭了。”
真要拍马屁,木香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她平时不屑于拍罢了。
赫连明德瞧见她一副狗腿的笑脸,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哎呀呀,行了,你还是好好说话,你这个模样讲话,老夫一点都不习惯。”
木香白他一眼,“您老吃您的饭,别的您甭管,吃完了,带着木朗去跑步,围着王府跑十圈,才能回来睡觉!”
老爷子窘了,关上门,在家里说也就罢了,当着外人的面指使他,让他这面子往哪搁,“什么叫我甭管,老夫当年……”
“打住打住,”一听他这开头,木香便知道他又得提当年的事,“烤鸭上来了,乘热吃才好吃,凉了可就不中吃了。”
石头按着木香的吩咐,烤鸭做了两种,一种是甜味的,一种是片皮的。
只是他们府里的人,刀功比不得专业的厨子,烤鸭也片不出来那么些块,但总结体来看,还是不错的。
她又让陈妈用面糊摊些薄面皮,用来包鸭肉。虽然比起正宗的烤鸭,差了那么点意思,但将就着,也还凑合了。
但至少有一点,没有化学添加剂,没有那些不知名的香精素,所有的材料,都是她自己准备的,虽然口味上,可能没那么好,但至少它吃着放心。
赫连明德琢磨着,反正也说不过她,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呢!
“行,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夫吃肉!”
赫连晟还是不跟他说话,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木香招来康伯,也一并坐下吃饭。席间,对王海客气的不得了。
康伯陪着王海喝酒,以他的资历,赫连晟当然是不会陪着,知道木香有话跟王海说,吃完饭,便去书房了。
酒过三巡,木香也吃的差不多,便对康伯使了个眼色。
康伯会意,站起来告辞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他们二人,跟赫连老爷子。
今日在宫宴上的事,老爷子也清楚,但他更清楚木香的实力,知道她肯定不能吃亏。
王海在宫里待的久了,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肯定有事,便先一步开口道:“王妃有话,尽管吩咐就是,老奴虽然只是个太监,但是,在宫里待的久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脉,能帮得上忙的,老奴一定竭尽全力。”
如今朝中的形势,他看的可清楚了,该攀附着谁,该站在哪一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木香看了眼老爷子,轻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家府中,有个小仆该进宫的,之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了您这么个靠山,我想让他进宫,跟着您干。”
赫连明德诧异极了,本以为她有别的话要说,没成想,竟是托关系,找人脉,这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