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抱着木香,先将她放在马上,然后再坐到她身后,用披风将她的小娘子包的严严实实,然后低头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娘子日后不去宫中,还是穿常服好了。”
“为啥,你是觉得我穿长裙不好看吗?”木香透过披风的缝隙,拧着眉瞪他。
赫连晟轻笑并不回答,一甩马鞭,马儿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因为顾及到小娘子身上有伤,赫连晟走的不快,他不急,木香反倒急了。
“你快些啊,万一公主比咱们先回去咋办?不是你说的先下手为强,你总这么晃着,如何能先下手?”
赫连晟搂着她的腰,不紧不慢的笑着道:“公主在太子府做客,一时半会回不去,娘子尽可放心!”
“做客?哦,我明白了,可她手上的伤,你找郎中了没有?”
“我为何要替她找郎中,她的手是好是坏,与我何干?”赫连晟说的理所当然。
木香抚额。好吧,算她没说。
所有的皇宫都是一个样,宫门高大雄伟,有禁军把守。
远远的见到来者是赫连晟,禁卫军头领急忙喊话,开城门。赫连晟的马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便越过三道宫门,进了内宫。
到了紫垣殿门外,还没见到皇帝,便先见到了久违的故人。
也不算久违,卞城一别,不过才半个月。
这期间,又听说他建了作坊,说实话,木香现在一丁点都不想见到唐墨。
她不想见唐墨,可唐墨却想见她啊,尤其是第一次见她盛装的模样,说不心动,那是骗鬼的。
赫连晟扫了眼唐墨,翻身下马,再将木香抱下来。
唐墨目光炙热的看着木香,“想不到几日不见,你便脱胎换骨,麻雀变凤凰,要不是本王跟你很熟,差点要认不出了。”
木香看见他,也是一肚子的火,“麻雀变凤凰,不敢当,五皇子太抬举人了,我再变,也没五皇子变的快,听说您的作坊快完工了,恭喜啊,等开工那一日,我一定送您一份大礼!”
她强调大礼二字,唐墨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礼。不过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作坊的事,我可以解释!”
赫连晟大步一跨,挡开唐墨的视线,“你很闲吗?”
“呃,不是,我正要出宫。”
“既是要宫,那便早些出去吧,本王找皇上还有事,”赫连晟看他一眼,便拉着木香往殿里去了。
唐墨悻悻摸摸鼻子。听说他们要办酒席了,呵呵,要吃酒席……
因为是傍晚时分,紫垣殿里很安静。
光滑如镜的地板上,铺着一道厚厚毛毯。
殿内陈设皆为精品,且价值连城。
总管太监领着二人,穿过一道回廊,再打开一道红木门,小声的对他们说道:“皇上批了一下午的奏折,刚刚歇下,襄王殿下可要小声些,皇上最近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别吵醒了他。”
赫连晟微一点头,拉着木香便进去了。
殿里点着檀香,古朴的香气,可以凝神静气,可真正能静下心来,光靠这熏香,可不行。
赫连晟拉着木香,带她在屏风外盘膝而坐,面前的矮几上,摆着飘散热气的香茶。
因为怕扰了皇上睡觉,所以两人都没说话。
赫连晟将茶叶拿给木香看,木香闻了下,果真是好茶,百年茶树,生长在悬崖之处,吸引日月精华,早上接收阳光,最晚送走夕阳。
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才能孕育出最极品,也是最稀有的天香茶。
曾有传说,说是这茶只供给天上的神仙,凡人无福消受,所以每年天香茶收获时,悬崖顶上终日云雾缭绕,那雾气重的,连脚下的路也看不清。
木香从不知道赫连晟泡茶的动作,也会如此的好看,行云流水,恣意流畅,不看茶,光是看他执壶的动作,就已是叫人沉醉不已。
天香茶,不枉它拥有这么个高端大气的名字。
当温度适中的泉水,融入茶叶之间时,淡幽沁人心脾的香气,便散发了出来。
“好看!”木香忍不住出声赞叹。忽略了身处何处,也忽略了里面榻上睡着的人,可是南晋国的皇帝。
“谁来了?”一道沉稳中低的声音从屏风传出,伴着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总管太监如同长了一对顺风耳,皇帝一动弹,他立即闪身进来了,“皇上,您才睡这么一会,怎么就起来了?”
赫连晟起身,对着屏风鞠躬一拜,“是臣带着夫人前来觐见皇上!”
“嗯,稍等一下,朕即刻便出来了。”
“遵旨!”
赫连晟面对皇帝的时候,还是很恭敬的,恐怕在整个南晋,他也就对皇上还何留几分恭敬了。
片刻之后,总管太监王海便扶着一位身着黄袍的长者,从屏风后走出。
木香随着赫连晟一并站在一旁,并不抬头看皇帝。
老皇帝瞧了瞧站在宫晟身边的女子,看着模样似乎还不错,似乎不太像村姑,跟京城里的千金闺秀们,没什么不同。
“你就是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