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她说着,轻轻靠向了他。
诸葛夜眸光一动,解开氅衣,将她罩在了怀里。
她柔软的身子,如一团蕴藏了金光的云,贴着他,暖着他,暖得他心尖发烫。
“芊芊。”
“我在。”
楚芊芊依赖地偎在他怀里。
他收紧揽住她纤腰的手臂,忽觉不够,另一手挑起她下颚,对准她软红的唇,轻轻地吻了下去。
情到浓处,月光仿佛也变淡,云层飘散,星光璀璨,一束束明艳的烟花,在穹顶深处绽放,那极强的光、极强的愉悦,一层层、一浪浪,漫过了云端。
*将歇时,诸葛夜身躯一颤,睁开了氤氲着水汽和浓浓*的眼睛。
犹自带着低低的喘息,和澎湃的心悸,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一阵失落。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下头,挑开被子一看,红了脸。
这一夜,他也无眠。
楚陌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总算在天亮之前醒来了。
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挥着拳头,要找诸葛夜打个你死我活!
可他跳下地穿了鞋,才发觉自己已经回莹心堂了。
姐姐呢姐姐呢?姐姐回了么?
那个混蛋,有没有趁他不备,对他姐姐做什么?
顾不得穿衣,他夺门而出,跑进了楚芊芊房间。
楚芊芊辗转反侧一整晚,刚刚入睡,楚陌便一脸杀气地冲过来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楚陌抱进怀里,迷迷糊糊道:“别吵,我困。”
楚陌被抱得很舒服,已经毫无睡意的他,居然又在楚芊芊怀里睡了过去。
姐弟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沈氏入屋,把楚陌从被窝里捞了起来:“昨儿把你姐夫给累坏了吧!瞧你睡得晚饭都没吃!”
诸葛夜带楚陌出去逛了一下午的事儿,丹橘也告诉沈氏了,沈氏心想,儿子都累成这样,世子一定更累了,本来嘛,带孩子很辛苦的。
楚陌听了这话,直接从沈氏怀里蹦了起来,瞪大眸子道:“什么?他累?他累什么?一直都是我快被折腾死了好不好?他就坐在旁边,吃好喝好啥也不干!不对,他看我笑话!”
看了一下午,太可恶了!
“他看你什么笑话了?”沈氏好笑地问。
楚陌气呼呼地道:“我骑马啊,我不会骑啊,他就在旁边笑我!他自己都不骑的,就按着我骑!就折腾我……”
话未说完,沈氏就心疼地揉起胸口了:“哎哟哎哟,怎么会这样?他身子不好的啊,怎么还陪你去骑马了?太难为他了,吹一下午冷风,说不定又累病了,哎呀,真是……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让你姐夫带你去骑马呢?”
“不是我啊!是他啊!是他逼我去的!”
楚嫣迈着小腿儿乐颠颠地跑来:“才不是呢,是哥哥你自己要去的,世子哥哥就带你去了,我也想去呢,可世子哥哥说我身子弱不能吹风。”
“楚嫣你……”
你撒谎!
向来以他马首是瞻的妹妹啊,怎么也替那个可恶的家伙说话了?
啊啊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楚陌蔫了。
沈氏看着终于乖下来的楚陌,满意地眯了眯眼,随后,又一边给他穿衣裳,一边将楚芊芊数落了一顿:“你这样子可不行,咱们家,老太太惯着你们,晨昏定省去则有,不去则无,从未曾苛责一句。但你要是进了王府,那儿规矩大,可不能睡懒觉了。”
“嗯,好。”楚芊芊乖巧地应下。
沈氏还是不放心:“不行不行,从今儿起,你哪儿也别去了,我托人请个宫里的嬷嬷回来教你规矩。”
不懂规矩,丢人是其次,掉脑袋可就追悔莫及了。
世子妃是什么身份啊?将来可是要出入王府、出入皇宫,弄不好,还要出入喀什庆王庭的,就冲女儿这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性子,只怕得罪人的日子还在后头。
越想,沈氏越觉得有必要管束一下楚芊芊了。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这边刚说完不许楚芊芊出门,那边,张太爷府的人求上门了。
来的是上回去庄子里送年礼的仆妇。
仆妇五十上下,体态微胖,精神饱满,一看,便是个心胸豁达且有福惜福之人。
“奴婢给夫人请安,给楚小姐请安。”仆妇恭敬地行了一礼。
沈氏招呼她坐下,又摆手叫丫鬟奉上楚芊芊酿的梅子酒:“天冷,吃点酒暖暖身子。”
仆妇笑着接在手里,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果然是好酒!楚小姐酿的吧?”
回年礼时,楚小姐送了一些糕点,她有幸尝了些,当真是好吃得不得了。后边儿太爷又叫府里的厨子照着样子做,可惜呀,跟聚贤楼的鲫鱼豆腐汤一样,都只得其形,不得其味儿!
沈氏笑了笑,道:“可不是她做的?她呀,不爱读书,不爱女红,就爱往厨房里钻,眼看着要嫁人了还没个正行,都快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