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丧良采纳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封德彝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便又建议道:“宇文化及麾下士卒多是关中士兵,思乡心切,又缺少粮草补给,必然不愿再为宇文化及继续卖命。殿下可以一边派遣一支偏师东征河内,一边颁布钧旨,宣布只诛首凶宇文化及兄弟,余者一律不予追究,那么只要看到我军旗帜,宇文化及的麾下士卒必然望风而降,宇文化及也定然向西逃窜,我军偏师夺取河内后,就可以居高临下直接威胁洛阳,逼迫王世充加强北线防御,间接为新安和宜阳分担巨大压力,对将来我军出兵中原也十分有利。”
“不错的主意。”陈丧良满意点头,微笑说道:“骁果精兵受的罪够多了,勉强可以抵消他们助纣为虐的罪行了,也是时候帮他们解脱了。就这么办,从我们的主力和河内地方兵新降兵各自抽调五千军队,组成一万五千军队西进征讨宇文化及逆贼。粮草的话从常平仓水运到垣县,我们的压力也不大。”
考虑到刘黑闼在北伐大战中过于疲惫,同时秦琼在北伐大战中受的憋屈过多,陈丧良又决定由秦琼担任这支偏师的主将,辅之以樊文超刘德威与政治能力十分出色的杜如晦之弟杜楚客,让他们去恩威兼施收拾骁果军。同时又早早就颁布檄文,宣称这次出兵河内目标只是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两兄弟,余者一律不予追究,从心理上瓦解宇文化及麾下最后那点残兵败将。
探得陈丧良出兵河内的消息,王世充还一度笑出了声来,认为不孝女婿是在连战连胜下脑袋进水,到处胡乱树立敌人,多线开战自取灭亡。但是很快的,王世充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秦琼和樊文超率领着隋军偏师越过中条山脉后,才刚抵达垣县,垣县以东的轵关守军就已经主动派来找隋军投降,守将江小郎还一边狼吞虎咽着秦琼等人赏赐给他的酒肉,一边迫不及待的自告奋勇要替隋军招降骁果军同伴。秦琼等准允,又差遣江小郎麾下降卒携带招降书信先行潜入河内腹地,招降骁果军其他的将领。
接下来的河内战事比封德彝分析的还要顺利,隋军偏师越过轵关后,守济源的骁果军大将冯普乐也干脆利落的投降了隋军,宇文化及派遣亲信元武达率军两千前来增援济源,结果樊老顽固的不肖犬子樊文超率军迎战,只是在阵上吆喝了几声,两千骁果军就直接哗变干掉元武达投降樊文超。已经在河内自封为大许皇帝的宇文化及在大惊之下,竟然还想出了向王世充告急求援的高招,并且立即派遣心腹杨士览携带重礼南渡黄河,恳求王世充出兵增援河内。
王世充远比女婿更不要脸,尽管明知道给宇文化及帮忙是招天下人骂,但是为了北线安全,王世充还是咬着牙齿接受了宇文化及的求援,派遣大将丘怀义和席辨率军一万五千北渡黄河,增援已经日薄西山的宇文化及。李士英和戴胄等忠义之士极力反对王世充的这个找骂决定,但王世充却根本不听。
王世充的这个无奈决定只是稍微延缓了一下宇文化及的失败速度,当东都军渡过黄河逼近河内郡治战场时,隋军偏师不但没有退兵撤走,还毫不犹豫的分兵迎战,秦琼只带了五千军队就直接在河内南郊和东都军干上,宇文化及闻报后虽然也赶紧出兵助战,却被樊文超和刘德威率军拦住,隋军偏师以一敌二,一场大战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激战从早到晚,整整一个白天都没有分出胜负。
三支军队都打得筋疲力尽的关键时刻,东都军掉了链子,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天色入黑后,丘怀义和席辨率军暂且退后,颇有智谋的杜楚客立即派人在北线战场宣称东都军已败,骁果军看到东都军火把远去信以为真,顿时崩溃四散,降者无数,宇文化及在城上看到情况不妙,也赶紧带着最后的万余残兵败将,挟持文武百官及萧皇后等人向东逃窜。樊文超本欲全力追击,结果杜楚客却拉住了樊文超,在樊文超低声说道:“你去追干什么?把皇太后和裴左相他们救了回来,你以为你的唐王贤侄会感谢你吗?朝廷里三省六部的大员会感谢你吗?他们回来了,唐王殿下怎么安置他们?”
确实是虎父犬子的樊文超闻言醒悟,立即假意全力夺城,仅派少量军队追击宇文化及,结果宇文化及虽然凭此侥幸保住了性命,却也再不敢在河内郡逗留,带着残兵败将直出临清关逃入汲郡,被化及兄折腾得一塌糊涂的河内诸城也纷纷向隋军投降,只有河阳县城因为已经被东都军控制,暂时还死赖着没有投降。丘怀义和席辨等人得知宇文化及东逃后,也只能是赶紧撤回河阳守城,白挨了天下咒骂的王世充闻报无奈,也只能是一边咒骂着化及兄的无耻无能,一边乖乖在北线加强兵力布防,更进一步耗费了本就已经不多的战争潜力。
河内混战还带来了又一个让人意外的后果,因为出兵增援弑君逆贼宇文化及的缘故,名誉上还是大隋臣子的王世充被骂得十分太过凄惨,受不了这些辱骂的王世充把牙齿一咬破罐子破摔,干脆把逆臣做到了登峰造极——要求杨侗禅让皇位!杨侗断然拒绝,王世充却毫不理会,伪造了一道杨侗诏书就颁布天下,以杨侗名誉宣布把皇帝禅让给自己,自己三辞仍然不许,不得以只好做上比民工还要凄惨的皇帝位,定国号为郑,改年号为开明,封长子王玄应为太子。得力谋士戴胄因为极力反对,还被王世充发配到了虎牢关任职,眼不见心不烦。
王世充称帝之后,还发生了一件让隋军将士暴跳如雷的事,王世充麾下大将坑爹专业户裴仁基因为久攻宜阳城池不下——鸟贼李客师在野战上干不过他,在守城战中却不怎么怕他。同时裴仁基又为了表明忠心和讨好王世充,习惯性的脑袋进水,竟然命令麾下士卒挖了陈丧良名誉上的祖坟,把陈丧良名誉上的祖先骨骸挖出来挫骨扬灰!
结果消息传开后,不但隋军的东线偏师将士人人吼叫如雷,红着眼睛和东都军——现在该叫郑军了——红着眼睛和郑军拼命,在新丰宜阳和河阳三个战场上分别击败郑军一阵。消息传到关中后,关中的隋军主力将士也是个个双眼血红,不顾北征疲惫一致要求出兵东都,征讨王世充报仇雪恨——虽然其中有相当不少是装出来的愤怒。
麾下走狗都这么愤怒了,当事人陈丧良自然怎么都得放声大哭一番,在武德殿上摆上了死鬼陈应良的倒霉祖先灵牌后,陈丧良趴在灵前是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昏厥过去,王雪姬也乖乖带着儿子跪到丈夫祖先灵位前请罪,当众发誓与父兄断绝关系,今后老公把她家人怎么收拾她都绝不过问!
“子孙不孝!子孙不孝!子孙无能!子孙无能啊!”
趴在灵前哭得双眼红肿的同时,不喜欢浪费时间的陈丧良还在心里暗暗琢磨,暗道:“理直气壮的开战借口有了,还充足得不能再充足,什么时候动手呢?过了年的春天动手?还是到了明年的夏天再把洛阳拿下来?嗯,这事得问袁天罡,什么时候雨少就什么时候动手。还有我的称帝问题,是现在就把皇帝当了?还是等干翻了王世充,一统东西两都再名正言顺的坐龙椅?”世充,习惯性的脑袋进水,竟然命令麾下士卒挖了陈丧良名誉上的祖坟,把陈丧良名誉上的祖先骨骸挖出来挫骨扬灰!
结果消息传开后,不但隋军的东线偏师将士人人吼叫如雷,红着眼睛和东都军——现在该叫郑军了——红着眼睛和郑军拼命,在新丰宜阳和河阳三个战场上分别击败郑军一阵。消息传到关中后,关中的隋军主力将士也是个个双眼血红,不顾北征疲惫一致要求出兵东都,征讨王世充报仇雪恨——虽然其中有相当不少是装出来的愤怒。
麾下走狗都这么愤怒了,当事人陈丧良自然怎么都得放声大哭一番,在武德殿上摆上了死鬼陈应良的倒霉祖先灵牌后,陈丧良趴在灵前是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昏厥过去,王雪姬也乖乖带着儿子跪到丈夫祖先灵位前请罪,当众发誓与父兄断绝关系,今后老公把她家人怎么收拾她都绝不过问!
“子孙不孝!子孙不孝!子孙无能!子孙无能啊!”
趴在灵前哭得双眼红肿的同时,不喜欢浪费时间的陈丧良还在心里暗暗琢磨,暗道:“理直气壮的开战借口有了,还充足得不能再充足,什么时候动手呢?过了年的春天动手?还是到了明年的夏天再把洛阳拿下来?嗯,这事得问袁天罡,什么时候雨少就什么时候动手。还有我的称帝问题,是现在就把皇帝当了?还是等干翻了王世充,一统东西两都再名正言顺的坐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