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子,在自己心里整整藏了两世。
前世,自己清清白白地死去。
这一世,她也没有想到真的再嫁给赵斐。
若说愿意把自己给谁,除了他,便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里,她凄婉的笑了笑,对着他说道:“你别吓我。你若想要,我给你便是。”
这下谢浔倒呆了。
趁着谢浔还在发呆,她将手伸到两人腰间,便去解他的腰带。
谢浔只觉得头“轰”的一响,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腰上一松,腰带便被崔娆解开抽了出来。
他一惊,随即恢复理智,大叫一声:“崔娆,你这是作甚?”说着便一把将她推开,抬起身来,从她手中夺过自己的腰带,手忙脚乱地将袍子栓好。
见此情形,崔娆突然大笑了起来。许是太用力,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见她如此,他瞪着她,说道:“哪有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居然自己动手去扒男子的衣裳。”
崔娆一怔,随即收住笑声,坐了起来,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头发,瞥着他,眉眼淡淡地说道:“不是你说要的吗?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你!”听到她的话,他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结巴着说道,“这个,还是,先,先留着!”
崔娆咬了咬唇:“你还是要将我留给赵斐吗?”
闻言,谢浔身体一僵,然后定定地望着崔娆,缓缓说道:“崔娆,我跟你说,你想嫁给赵斐。”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慢慢从齿缝中狠狠挤出两个字,“休想!”
听到他的话,她抬起头,望着他。片刻,眼泪缓缓从她眼中流出。
半晌,她哽咽道:“我不想嫁给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娘逼我,我祖母也逼我!我哭过,也闹过,也寻过死,都没有用呀!我不可能任我祖母哭死在我面前呀!”
谢浔看着崔娆,默了片刻,然后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阿娆,你别哭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崔娆抬起泪眼,望着谢浔,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婚期都定下来了。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我便要嫁去燕城了。”
“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别管。”他伸出双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信我,快就半个月,慢不超过一个月,你伯父便会主动退掉这门亲事的。”
“我伯父会主动退亲?”崔娆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不用嫁给世子?”
“我骗你作甚。”他重重点了点头,温柔地一笑,“你现在要做的,便是乖乖在家里等着,等你伯父退掉你与赵斐的亲事,然后再与我定亲!”
听了他的话,她呆呆地望着他,又有一种恍如在梦中的感觉。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脸,轻笑道:“你又欢喜得傻了?”
“谢浔!”崔娆一下扑进他怀里,将他的腰紧紧环住,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要我了。”
闻言,谢浔又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上回在王家碰到你,你都不理我,看见我也当没看见。”崔娆戚戚地说道。
谢浔又酸又涩地说道:“你都敢与其他男子定亲,还不让我发发脾气啊?”顿了顿,他又轻言道,“若真不理你,便不会听说你来了王府,便特意过来遇你了。”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讶然道:“你是特意过来遇我的?”
他轻笑:“不然,你以为会有那么巧?”
崔娆一听,心里又欢喜,又酸涩。她又将脸埋到他胸间,用手轻轻在他胸前捶了两下:“你太坏!当时看你那般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多伤心?”
闻言,谢浔也激动起来,说道:“你伤心?会有我听到你与别人定亲更伤心吗?”
崔娆一怔,心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似的,疼痛难忍。半晌,她才说道:“谢浔,对不起。”
他咬着牙说道:“崔娆,你任何事都可以对不起我,独独这件事不能。”说罢他将她轻轻推开,又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说道,“你崔娆要嫁的人,只能是我谢浔。”
崔娆抬头望着他,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流过唇边,口里慢慢变得又咸又涩,说道:“我崔娆愿嫁这人,除了谢三郎,再无他人。”
话一说完,她便看见他身子微微一震,随即低下头来,重又将她的双唇噙住。
这一回,她没有躲避,反而主动迎上去回应着他。
口中的苦涩,慢慢被他吸走,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的淡竹叶的味道。
这味道,对她而言,实在太过美好。
她用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想要索取更多,到后边,他似乎只有招架之力了。
良久,两人才放开彼此。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眉间,笑道:“没想到,阿娆竟然如此勇猛。”
知道他取笑自己,她脸滚烫,半晌才咬唇说道:“不许笑我。”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却仍然吃吃笑个不停。
“谢浔!”她又羞又臊,将他推了开来。
“好,不笑你了。”说罢,他用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你先前那般,我很喜欢。”
她羞得将脸深埋在他的胸间,听着他的心发生有力的怦怦声,心中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宁静。
两人就这般紧紧依偎着,半晌,她才听到他说道:“阿娆,在你大伯派人到燕王府退婚之前,你与他虽然还有婚约,但你要记住,以后不许让他再拉你的手,不准他再搂你的腰,更不准他再亲你,任何地方都不行。”
闻言,她笑了起来,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