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我摇头说:“如果是伪造,也没必要把鬼王拉纳弄进去。不管怎么说,鬼王拉纳都是大陆道派的敌人,谁跟他合作,谁就是道派的敌人。只是为了对付我,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画面,应该是真的。”
车里的气氛,立刻变得极为沉重。晨哥虽然不明白姥爷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但他从我们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件事很严重。
一路无言,不久后,我们回到市区。把无名特工背进晨哥家里后,我才来得及问武锋伤势如何。之前在画面中,我看到他也受伤了,但回来的路上心思太乱,一直忘记问。
武锋用手摸了摸后背,微微皱眉,说:“被划了一下,不算太严重。”
我走到他身后,掀开衣服看了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武锋后背有两道极深的伤口,几乎可以透过翻开的血肉看见骨头。这么重的伤,寻常人早就疼的起不来了,也难为他能一路撑着不吭声。
我连忙去找晨哥,要来一些消毒的东西。给武锋简单的处理伤口后,我又跑出去买了些配置蛊药的材料。宏协鸟亡。
现代医学确实发达,但我始终认为,蛊药对修行人的作用更大。不多时,蛊药配置完成,给武锋一部分后,剩下的大部分都用来治疗无名特工。仅存的一点边角料,被我直接倒进嘴里。
各种材料混在一起,吃起来就像泥土和毒药,无论口感还是味道都让人难以下咽。强忍着不适吞下去后,感觉幼体开始从这些材料中分离出所需的营养物质。
它在战斗中虽然没有付出多少体力,但依然有疲惫的征兆。对还在发育的幼体来说,疲惫是最容易影响生长的。正因为如此,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我,才会把那些蛊药材料直接吞下去。
本命蛊此刻已经进入体内,它是最累的,已经陷入深层次的休眠状态。我必须尽快恢复蛊力,以此温养它的身体。看着自己的右臂,我心里很是有些恼怒。原本金色奇蛊送来的蛊力,足够使用很长时间,结果两场战斗,就用的精光。
现在的我,又恢复到那个只能发出两次攻击的状态。
武锋吃了蛊药后,又休息一阵,气色看起来好很多。他见我站在阳台上不吭声,便走过来要了一根烟。我递了过去,问:“你不是不抽烟吗?”
“偶尔会抽一口。”武锋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烟从头直接燃到尾巴,随后,一口浓郁的烟气自他口中喷出。就连我这十几年的老烟民,闻的都呛鼻子。
果然是只抽一口,一口就抽完了。难怪武锋平时不抽烟,像他这种抽法,哪怕家财万贯,迟早也得抽成穷光蛋。不过,还真是羡慕他的肺活量啊,简直像怪物一样。
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后,武锋问我:“老爷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通知道派一声?”
我点头,说:“自然要通知,鬼王拉纳进入大陆,与奇蛊组织合谋埋伏姥爷,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势单力薄,如果不借道派的力量,肯定没法……”
话说到这,我就没再说下去,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
复仇?我并不认为姥爷会这样轻易被杀死,他是天下第一养蛊人,还有莫大叔这样的高手帮助,哪怕奇蛊组织和鬼王拉纳联手……可画面中,姥爷与莫大叔的样子,一直在心头缭绕。他们受了那么重的伤,说明对方绝不是弱者。哪怕我再怎么为姥爷打气,依然无法否定对方的实力。
前方,似乎是阴暗的道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跟着姥爷过。在我的人生里,姥爷就是天。我不知道如果失去他,自己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活下去。也许,会像从前的方九那样,在迷茫和复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武锋两手放在窗台上,他看着远方,说:“老爷子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你很了解他,要有这个信心。”
我苦笑一声,说:“信心吗,挺难的,你没有看到那画面……”
“我不需要看到画面。”武锋打断了我的话,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只知道,老爷子很强,既然很强,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你看的只是过程,并不是结果!”
我一怔,武锋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话。一方面他想给我树立信念,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姥爷真的被奇蛊组织坑害,将引起任何人都无法估量的震动。
武锋没有和我说太多安慰下的话语,好似他觉得,这件事的结果是乐观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安慰。他拿出手机,给傻丫头打电话,语气强硬的要求,必须在六个小时内找到长玄风。
另外,他让傻丫头帮忙通知阴阳道宗关于姥爷的事情。
听说姥爷被人围攻,傻丫头也大吃一惊。她虽然平时有些呆萌,可在大事上上,还是能分得清的。当即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会去通知道宗,并且请各位师兄帮忙把长玄风师叔找回来。
☆、第五百一十九章 请你帮忙
挂断电话后,武锋看向我,说:“放心吧,以阴阳道宗的力量,一定可以集合诸大道派,给奇蛊组织一个教训。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想该怎么走下一步。”
我摇摇头,说:“现在心思乱的要命,什么也想不了,你拿主意吧。”
武锋站在那思考了一会,然后问:“你在画面中,有没有看到什么显著的地形或者标志?”
我仔细的想了下,然后摇头说:“一片平原,四周虽然有山,但都不算高。”
这样的地方,在整个华夏大地到处都是,自然算不上什么线索。武锋皱起眉头。又思考了一段时间。忽然间,他转头看了眼屋里面,然后回过头来说:“也许,我们可以找木子会寻求帮助。”宏协鸟划。
“木子会?”我说:“他们也许和奇蛊组织是一丘之貉,找他们帮忙太冒险了。”
“还记得省医院的那两个人吗?”武锋说:“找他们帮助。不一定是以和平的方式。如果你可以控制他们,或许可以用这两人做跳板,得到些关于老爷子的消息。”
我眼睛一亮,是啊,省医院里。有两名木子会成员。他们的级别虽然低,但起码也是正式成年,要是有这两个人“帮忙”,说不定真能查出点什么。我不禁佩服的看向武锋,也只有他,才能在这种时候依然保持冷静,并以极快的速度想出应对方法。
武锋又低声对我说:“这件事必须办的不引人注意,因为我们不知道医院里是否还有其他木子会成员,所以,得靠他帮忙。”
所谓的“他”,自然是指的晨哥。我点点头,很快就和武锋商量出了简单的计划。
从逃离村落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无论什么战斗都该结束了。我知道,不管姥爷是生是死,此刻事情已成定局。那么,自然不能让焦躁情绪影响下一步的行动。
所以,我没有催促晨哥立刻去医院,而是等他为无名特工清理包扎完伤口,才提出要见一见那两人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见,我没有告诉晨哥,他也没有多问。
这件事到如今,已经超出晨哥的理解范围。不仅有莫名其妙的组织,还有国家势力的介入,晨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此时最好明哲保身,充当一回傻子。至于邓博士的安危,倘若我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搞不定,他区区一名省医院的主任医师,也没有任何办法。
无名特工伤的很重,他身手虽然矫健,但和那些奇蛊相比,依然小巫见大巫。此刻,这家伙从头到脚,几乎全被包了起来,看上去就像埃及木乃伊。武锋问我该如何处理,在他看来,所谓的特工,都是些随时可能在背后捅你刀子的人。因为他们所走的路,和脑子里想的东西,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随时愿意为国家牺牲的人,等同于宗教狂热分子。他们有自己的信仰,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死去。
或许这话说的不太尊重,但事实确实如此。而且,我个人是很佩服这些人的,他们能够把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一心一意为国家做事,在如今这个浮躁的社会,真的很稀罕。
所以,我没有遵从武锋的暗示,直接把他送到某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而是请晨哥先帮忙照顾照顾。
而后,晨哥拿起手机,打了两通电话。这是在通知那两位去某地见面,以晨哥的地位,想见一名医生,自然有无数合理的借口。很快,电话挂断,他面色复杂,看着我,说:“已经和他们说了,半个小时后,在xx咖啡厅见面。其它的,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自己多注意。”
我点点头,说:“你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