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吧。”齐奕望向天花板,叹道,“唉,可惜,我准备了好几天的生日大餐,都还没来得及做。你是没口福了。”
“我来做。”
“你?”齐奕哈哈大笑,“你到时候可别把厨房烧了。”
“我是你的徒弟,不会很差的。”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齐奕终于累了,慢慢睡着。
殷恕帮他掖了掖被子,又痴痴看了他许久,才起身离开。
殷恕回到家,找出齐奕的菜谱,在最后找到了他为生日准备的菜单。然后根据步骤,花了三个小时,才勉强做出了两份菜。他将饭菜装进便当盒,因为怕齐奕吃坏肚子,于是又去酒店订了两份美食,一起打包送到医院。
病房里已经有人送来了餐点,不过齐奕没吃,显然一直在等殷恕。
“唔,好香。”齐奕闻了闻菜香,赞道,“光这个香味,就可以给你打2分了。”
殷恕将勺子递给他,托着他的手,将饭菜的位置一一指给他。
齐奕每样菜都尝了几口,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殷恕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留意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啊,好饱。”齐奕拍了拍肚子,满足道,“虽然水平还有待提高,但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殷恕看到齐奕将他做的两道菜全都吃光了,他在酒店订的那两道菜却没动几口。
“不过,”齐奕挑眉道,“以后别用外卖充数了,我是什么舌头,一吃就能吃出来。”
“我做得真有那么差,一吃就能吃出来?”
“不是你做的差,而是别人做的东西没有你的味道。”
殷恕一语不发地收拾饭盒,旁边几名探病的人装作没看见,这两个家伙真是不秀恩爱不死星人。
“哎,坐累了,小奕,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殷母起身告辞。
“好的,谢谢你们,一路小心。”齐奕笑着朝他们摆摆手。
出了病房,殷母的表情立刻变得难受起来,殷璇扶住她的肩,安慰道:“别太难过,妈妈,齐奕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唉,这两个孩子真是可惜了。”殷母一直是个开朗的人,但是看到他们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殷璇也叹了一口气,上次托齐奕的福让她逃过一劫,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发生这种事。
太过完美的东西,果然不能长久吗?
“殷恕可能还没吃饭,我去问一下。”殷璇先扶殷母坐在一旁,然后转身朝病房走去。
伸手推开房门,殷璇看到……殷恕在哭!
他一边温和地与齐奕说着话,一边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无声地,哀伤地、压抑地……哭泣着。
殷璇捂住嘴,缓慢而轻柔地将退了出来。
她记忆里的殷恕,从来没有哭过。这个强硬而冷漠的男人,即使再孤独,再难受,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从来没有哭过。
但是现在,他在这间小小的病房中,在与最爱的人独处时,哭得那么真切,那么伤心,却还不敢让爱人知道。
殷璇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阿璇,你怎么了?”殷母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难受。”殷璇抱住母亲,声音沙哑。
殷母拍拍她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齐奕住进医院的第六天下午,齐奕变得格外虚弱,神知虽然清醒,身体却很无力。
殷恕将律师找了过来,按照他的要求写好遗嘱,给众人传阅并经过律师确认后,再由齐奕本人签字。
殷恕扶着齐奕,握住他手,辅助他签字。
齐奕也看不清,殷恕拿什么签什么,似乎签了好几份资料。他有点奇怪,一份遗嘱怎么需要签这么次?
不过他也没问,在众人注目下,将所有资料都签好。
接着,周围忽然响起一阵不一样的哗声。
殷璇说:“齐奕,殷恕向跪下了。”
齐奕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耳边传来殷恕认真的声音:“齐奕,我想和你成为伴侣,生生世世,至死不渝。你呢,是否愿意?”
齐奕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殷恕又道:“不要顾虑其他,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伴侣?”
“我愿意,殷恕,我愿意。”齐奕毫不犹豫地回答,“能成为你的伴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殷恕目光柔和,从戒指盒中取出戒指,慎重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将自己那枚交给他。
齐奕拿着戒指,细细地摸索着殷恕的手指,缓缓为他戴上。
殷恕托起他的手,低头在他的戒指上轻轻印下一吻,低声道:“我爱你,齐奕。”
齐奕伸手抱住殷恕的脖子,温柔地亲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