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看到夏新跟夏夜,其中一个高个的立即就对着对讲机说道,“找到人了,坐标是……”
然后旁边一个稍微矮一点的男人说道,“急什么,咱们自己抓了,功劳可都是自己的,而且,说不定能从这两个小家伙身上得到大秘密呢。”
这话,让高个的男人愣了下,也马上反应过来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就这么望着背对着他们,抱着夏夜的夏新,快步的跑了过去。
自然两只狼狗跑的更快,汪汪叫着朝着夏新冲了过去。
一高一矮两人,也从怀中掏出了匕首跟手铐,冲上来就准备制服夏新。
而夏新,却是连头也没有回,就这么缓缓的站起了身,“我知道了,夜夜,我们……回家去。”
在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夏新的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把匕首。他的身体也如那绽放的花朵般,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了一圈,甚至腾空而起,足有1米多高。
那匕首也在半空中飞快的划过几道奇妙的轨迹。
等到他再落地的时候,依然是面对着夏夜这个方向,而那两个一高一矮两个人,加两只狼狗都被强大的冲击,被打的倒飞了出去,漫天的鲜血在森林中飘洒开来。
“咱们回家,也许,爸爸妈妈就在那里。”
这是夏新唯一会去,唯一认识的地方,也是他唯一能回去的地方。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两个人,或者说,是两具尸体,这两个人身上有强烈的敌意,就跟雪山中的那帮人一样,对于带着敌意冲过来的生物,夏新本能的就会选择反击。
现在的他,更倾向于是野兽。
夏新蹲下身,艰难的把夏夜放到了自己的背上,缓缓的朝前走去,他要回家,那是对他来说,唯一带有希望的地方。
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走出两步,一个踉跄就扑倒在了地上,脑袋一阵的天旋地转,身体一阵的乏力。
他本来身体就很弱了,那一个舞动,就耗了他太多的气力。
他早就忘了自己有多久没休息过了,一直背着夏夜在到处跑。
夏新努力的喘息了下,然后摇摇头,站起身,重整气力,重新背好夏夜,朝前走去。
他从死人身上剥了点钱,想乘车,但并没人愿意载他,最后还是他看到马路边一辆开过的轿车,用身体拦住的,钱也没用上,他是用刀驾着司机的脖子,逼他载自己跟夏夜回沧州的。
夏新发现刀子真的挺实用的。
他显然不明白,警察先生通常不是吃干饭的,只有,在某些特定时候会例外,比如,他这件事上。
然后,他也不知道老家具体的地方,只能背着夏夜,根据记忆,根据感觉,一路走下去。
他必须要去找寻最后的那一点“希望”,虽然是很渺小的希望,但必须坚持下去。
他告诉自己,要努力,要坚强,要保护妹妹!
这条通往“希望”的路很长,十分的漫长。
漫长到夏新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天忙碌于寻找吃的,寻找睡觉的地方,还要躲避一些奇怪的人追杀。
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树荫下,草丛中,山洞里,小溪边,都是他睡觉的地方,他都是抱着夏夜睡觉的,即使夏夜的身体早就冷的跟冰块一样,他也从不撒手。
当然,还要弄点吃的,他自己烤过小鸟,烤过小鱼,最多的还是摘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吃,常常吃到肚子痛,当然,他都是自己先尝过,确定没问题,再咬碎了,拿汁液喂的夏夜。
他每天想的就是,如何的活下去。
这就是他的全部了。
夏新试图每天跟夏夜说说话,但,再也没有得到过夏夜的回应了。
而夏新的身体,也破烂不堪的,越来越虚弱了,每一次的战斗,都十分消耗气力,在一次,在被十多个人围攻的情况下,夏新气力耗尽,勉强杀死所有人,自己也深受重创,被砍中数下,然后带着夏夜,连夜逃窜,最后筋疲力竭,走不动了,躲到了附近一处建筑工地,躲进了圆环形的大石头里。
那是建筑用的一条条圆形石头管道,一条条的叠放在工地的一边,石头管道长有七八米,但并不管,只够夏新蹲在里面,这是个难得的可以藏身的地方了,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夏新挑了个最底层的管道,在小心翼翼的把夏夜塞进去之后,自己也钻进去,然后筋疲力竭的直接晕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好久。
他是真的累坏了。
这条通往希望的道路,比他预想的还要漫长,他不知道,最后是先找到家,还是自己先死掉。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傍晚了,即使是夕阳,对他来说也有些刺眼了,他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也对上了一个女孩亮亮的视线。
女孩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蹲在了石管洞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自己。
夏新想动,但身体虚弱的已经挤不出什么力气,他失血太多了,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了。
他无力的挪了下视线,视线移到了女孩的胸口,那里有小学生的约莫食指大小的长方形铭牌。
上边第一排用金色的字写着女孩的班级——五年一班。
而第二排,写着女孩的名字——舒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