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闻言,嘲讽的笑了,“齐妃这话哪能随意说?你我多年,哪能不清楚其中蹊跷?不过是个常在胡言乱语的话,齐妃也听得?”
言罢,熹妃又转对禾青道,“还请皇贵妃仁慈,与方常在请一位太医才是。方常在羸弱性怯,便是因为方常在性情有异,这才让她在景仁宫休养,又叫奴才日日在园中走走。哪想她引得这样流言,娘娘三思才是。”
禾青摸着下颌,微微点头,“你二人各有一词,若我随意断了哪个都不公平。”最重要的是,这两人的私怨太重。
齐妃在熹妃眼里,那就是皇后手里的一只蚂蚁,可任意揉搓。尤其是熹妃成了皇后最得力的一只狗后,对于失宠的齐妃很是暗自嘲讽。故而在熹妃看来,哪怕从藩邸一直到为妃,齐妃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一只猫,一只她可以在背后挑拨欺害没有爪牙的猫。
这样的局面,一直到皇后和禾青暗地里的白日化。早年两人一些恩怨,也被皇后很不小心的勾了出来。熹妃这才知道当年齐妃差点害她无法有喜,故而怀恨在心。
她眼里的猫,差点害她阴沟里翻船!熹妃明白一心倚靠皇后,这辈子就只能有弘历一个孩子才好。熹妃这些都忍了,她最失落的是自己无宠,最庆幸的也是自己为时不晚的诞下一子,让她自此渐渐安好。
齐妃戳中了熹妃最看重的一点,兼之原来的弘昐在前,两人在私下早就水火不容。可惜齐妃位份比熹妃高,哪怕皇后背地里顾着四阿哥有所偏袒,擅于时长时短的拉扯引线,但也不能容忍熹妃过于放肆。直到弘昐出继,皇后才实现了承诺,熹妃也终日的给齐妃下绊子,阴损腌臜不再提起。
禾青晋封被皇后逼着推迟,死了也不安分的要挑拨离间。齐妃唯恐熹妃得势,故而一直伏小隐忍,只盼着哪一日能将这些苦日子熬过去。事实上,苦日子也没几天。皇后一死,禾青顺理成章的再晋位份,按着满蒙儿郎而言,皇贵妃即等于大清之前的多妻身份。就算皇家规矩深严,禾青只算是贵妾,可只要没有过错,临死哪一日哪有不再晋升的一日?
不论是生前生后,只要死后后位入了皇陵,那便是尊贵之极。
齐妃也痛恨熹妃对于她母子的狠心,她如今得意,自然恨不得将其骨肉咬碎才好。裕妃沉静的见此,始终没有说过半句。齐妃不可怜,熹妃也不是好人。齐妃和弘昐今日的处境,又何曾少了熹妃在身后的推波助澜?不过是熹妃为人谨慎,雍正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太过劳动,这才让她过的安好。
但后宫便是后宫,凤印到了禾青的手上,雍正就不会过问后宫的小事。
什么是小事?只要不伤到皇家名声,就是小事。若是惊扰了前朝,禾青大可把熹妃推了出去。
熹妃垂着眸子,显得安静柔顺。
禾青想不起来熹妃年轻时候的模样,相由心生,熹妃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禾青抿着唇,又侧耳听了镜儿数语,“仇答应以下犯上,禁足三个月。”
齐妃目光炯炯的看着禾青,眼里掠过一丝幽光。
“至于方常在,精神不济,本宫自会让太医前去诊脉确察。”
“齐妃,熹妃,你二人御下不严,罚半年年例,每日抄经十篇。”
“景仁宫是否另有乾坤,其中事情可有蹊跷隐瞒,本宫都将一一查证。”
第230章 证据确凿一朝败
</script>早在齐妃道说熹妃之罪时,冬至便得令前去景仁宫。
熹妃方松了口气,杨氏便气势昂扬的端着香包胭脂进来。
幽香扑鼻,禾青盯紧了熹妃瞬变又俯首的动作,摆手叫太医前来。
一切动作,一环紧着一环,熹妃对此咬紧牙关。倔强的动作,看在裕妃眼里,心中不由一叹。
裕妃看人很透,这和熹妃不久便不欢而散也有其中缘故。因为知道并清楚熹妃的脾性与自己的不同,所以在裕妃动作下,两人是自然而然,或说是她不知上进,不会讨得皇后关心,这才疏远。
毕竟人各有志,裕妃又从不实际的做什么,熹妃对她不好不坏。没有太大利益挂钩前,两人便行如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