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昫点头,禾青好笑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难得再见,我索性就把这些年积累的画像都一并包裹送了过去,还能有什么。”
朝曦当初让蛇莓等人看紧了一箱子的东西,抬出了车驾。弘昫没想到禾青送的是这些,略一恍然,摇了摇头,“原来是这个。”
禾青自抽屉里拿出了名册,递给弘昫,“这是新选的秀女,你看看,额吉好留神和你阿玛说一声。”
弘昫接过打开来扫了一眼,淡然的道,“额吉看着就是,儿臣觉得都好。”
“你啊,不开窍就罢了,偏日日见不得人,就没人和你说这些?”禾青意料之中的状若没看到被撇到一处的册子,直直的瞧着弘昫。
弘昫眉头微扭,见禾青是当真要问个由头来,有些无奈。半响,才抬眼道,“弘皙问过。”
弘皙那个孩子,子凭父贵,自幼养在宫中。二阿哥至今废黜仍禁足咸安宫,可是弘皙如今依然很得宠爱,娶了嫡妻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又有数位庶福晋,膝下更添了子嗣,可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虽然说恩宠不比当年,也可见康熙对这个嫡长孙的犹疑。但毋庸置疑,这也是常人不能相比的。
禾青如此想着,不由端看弘昫两眼,“他问你什么?”
“何时娶妻?可有得意之人?又或是亲近的,渴求佳人否。”弘昫沉声定语,不多想便把弘皙所问之事,尽都交待干净。
禾青凝神,“那你怎么说?”
“没个正经的,自然是没有。”弘昫略带不爽神色,挑着眉头。
弘皙已经很久没有在弘昫的嘴里提起过,禾青见弘昫这幅清淡不愿多提的模样,心里也是一定,“既然没有,那额吉这厢就记下了。你这两日想想,也给额吉一个意思。福晋娶进门是你过一辈子的伴,可不能太过马虎。”
“弘昫明白。”弘昫点了头,想到屋子里曾见到多了起来的木块,又问,“额吉近日做什么?”
“闲着也不过走走,能做什么。”
禾青卷了衣袖,遮了遮。禾青手上的一点细细的刀痕被掩下,弘昫只是直直的看着禾青,没有多做深究,“额吉无事,大可走动些。便是不说京中福晋夫人,还有田侧福晋,额克出也可深交的。”
“好,我省的。”禾青颌首应下。
两母子大体的事交待了,等到雍亲王回府的消息,弘昫又先过去请安。雍亲王又跟着弘昫去了二进院,三人一同用过晚膳。禾青进了里头洗漱,雍亲王手里掏着软枕,看着在床榻上乱动的弘昰,沉声问道,“这孩子怎么还在?”
杨氏正抱着禾青的衣裳挂到屏风后,雍亲王不渝的声色太过明显,让杨氏心里一紧,当即转身蹲了下来,“六阿哥平日里睡前再吃一回奶,再回去的。”
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小孩在中间耽误,雍亲王冷不丁的还真有些恼火。杨氏等不得雍亲王说话,吓得俯首扣地。
等禾青出来的时候,只见着雍亲王依着床头坐着,弘昰正睡在其脚边。
禾青不介意的上前,把孩子抱走去了一侧。雍亲王瞪着床幔看了半日,禾青等弘昰熟睡后回去,正好遇上了雍亲王那张黑沉的脸。乌压压的,好似厚云沉坠,积得人心头一跳。
当夜奴才退至耳房外头。
次日起来,禾青迷迷糊糊的又趁机和雍亲王说了弘昫的婚事。雍亲王应下后,禾青又倒头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