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三子两女,看似不少。可想想这两年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大喜事。他偶尔兴起,一年总有两月在后院留宿多一些,只是四福晋和禾青都没有动静,只是禾青好似有子女,万事足,对此事不多用心。
禾青手下一顿,四贝勒的长发任由自己的手在其中穿梭,笑着捂了发脚,“这怎么还冷清了?今儿李格格也出来了,想来再等日后府里添了人,只怕没那天能安静了。”
府里格格只有两个,算起来正经的妻妾也不过四人。李氏身子不错,只是性子还要磨一些,还有那前一个不吉利的,四贝勒想着心头总有些犹豫。只是禾青一说,四贝勒也当真一瞬反应过来,“叫你多喝水,说话都能把人酸倒。”
四贝勒没有说什么,想来李格格当真是要走动了。禾青不免心头不爽,宋氏这样动作,等李氏出来她也要受波折。禾青难免有些涩意,垂下眼睑,“酸倒了,那也是四爷把人给酸的。”
四贝勒嗤笑,他对这些女人家的争斗看在眼里,但见着还算安分,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他情愿来禾青这处,一来是往日情分,二来是禾青性格得他心意,三来禾青动作不大,便是有也能冠冕堂皇的寻个明面的由他,从不越俎。
禾青既然这样顾忌,四贝勒也明白下一回选秀,府里是要添人,心里寻思着,也该束缚。念此,四贝勒坐起身,让禾青坐在身前,抚着手,“你入府是爷说的,侧福晋是爷求的,府里总说你独一份,还怕什么?”
四贝勒头一回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禾青脸上大片泛红,俯下头又欢喜的对视四贝勒的眸子,轻咬了唇瓣,“是四爷说的要我入府?”
“可不然?”四贝勒轻挑眉头。
禾青当日是让周边人提醒,皇上冷着让她莫要恃宠而骄。连着德妃让她去,都是拿着乌雅氏压她一头,原来还想了诸多,却唯独不成想是因为四贝勒自请的缘故。毕竟两人调侃的多,那丝情谊总压着自己念着,却成了乌雅氏愈发瞧不得她的源头。
德妃给的妾室,最好的也是宋氏这样,受尽冷落。李氏如今闹了一场,府里添了几个滕妾,禾青进宫也小心翼翼的。
这一说,四贝勒瞧着禾青面上复杂,红一片白一片,一会子迷糊一会子恍然,神情多样又好看,让他忍不住捏了禾青的脸颊,“还想不通了?”
“我,原来都知不道呢。”四贝勒坐着有些高,禾青微抬头,对着四贝勒揶揄的神情,有些赧然。
四贝勒白了一眼,“你何成想过?整日里吃了就是睡,醒了又要吃,玩了再逗弄朝曦,得意得紧。”
禾青不服气了,反手拽着四贝勒的手心一掐,“什么吃了睡了的,我那是含辛茹苦教养子女,怎么到四爷嘴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力道是有的,四贝勒配合着抽了一口冷气,“给你点风,还狂躁了?”
禾青埋怨的又轻轻摸着手心,“四爷总是气势欺人,我今儿说的也是实话。”
只不过,她还真想过,只是一直没有去认证四贝勒待她的心意。想当年在宫中,皇上真是宠了一个嫔妃,密贵人身份低微,偶尔四妃也要给她薄面。只是皇上宠爱却不肯给予晋封,这才让密贵人如风中束草,吹到哪处就落到哪处,说不得半句。而瓜尔佳氏,这才不过多少时日,就仗着恩宠,哪怕没有子嗣,可一朝晋封为嫔,同样都是宠起来的嫔妃,地位显然不同。
贵人,宫中不胜枚举,而嫔却只有那么几个。
她如今,不过是像德妃看齐,做一个四贝勒少年同伴,有个位子的侧福晋罢了。四贝勒每对她好一些,她心里暖心又总会反复的提醒自己不可太信。心头回回滚着一锅子胡辣汤似的,又呛人又想吃。
四贝勒任由禾青在手心戳了两下,两人躺了一会儿。奴才进来给四贝勒把头发编好,两人收拾一通,领着朝曦弘昫出了门。
四福晋坐在上方,弘晖领着弘昐,月泠坐在一侧。宋氏与李氏坐在下方,翘首以盼。
李氏神色冷了许多,见了四贝勒,殷勤的上前行礼,烟波潋滟。
禾青退了两步,进了门就见这样的光景。脸色微淡,想着四贝勒说的,与四福晋行礼后,只是和宋氏点了头,算见过了。
十数人齐聚一屋之下,好不容易人多,分两拨坐,孩子们避讳四贝勒的冷脸,忙不迭的行礼见过之后,进了里间的一桌。奴才们挑着食盒进来,一一摆上。禾青见热菜还徐徐冒着气,可见是才刚出锅不久,新鲜得很。
四贝勒坐在上方,四福晋坐在右侧,禾青依着坐在左侧。宋氏这厢执起银箸,李氏夹了筷子素菜,放在四贝勒的小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