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来的时候,就看到地上一盏灯笼,边上一团蜷缩着,还在那里晃悠悠的。
“起来。”
四阿哥等着地上不像话的禾青,冷声厉道。
禾青吓了一跳,猛地一哆嗦,抬头借着灯,依稀看着四阿哥那半边脸,冷硬的神情让禾青来不及反应。当即站了起来,又觉得冷的手脚无措。四阿哥睨了一眼,把手里的大氅递了过去。
禾青看了四阿哥一眼,又看了大氅一眼,不放心的再如此重复动作,等到四阿哥不耐的扭紧了眉头,这才赶紧抓了过去,麻利的穿了上去。
四阿哥看着禾青急切切的样子,慌里慌张的,右手放回了鹤氅里捂着暖,“出来了也不晓得穿上大氅。”
碰着手都是冷冰冰的。
四阿哥话语里的嫌弃,让禾青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努起了嘴巴,要不是某人让人带着她,急急切切的就出来了,她能这样吗?偏偏她以为当真就是在外头,兴许是有事说两句话罢了。如今左绕右绕,禾青都分不清路怎么走了。
站在风头等了一会儿,禾青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想到这,禾青抬头瞄四阿哥一眼。却见四阿哥眉头轻蹙,对着自己的神情,却是柔和,带着关怀。
禾青一惊,耳根子莫名的红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福身行礼,“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不语,转头走了起来。禾青跟着慢慢步行,两人踱步般,禾青缓下心头的紧张,走起来倒没那么冷了。拉着大氅,禾青整个人缩在了里头,“四爷可是要给奴才打赏?”
禾青厚着脸皮说笑,四阿哥抿着唇轻笑,“你想赏什么?”
禾青脸上一喜,“四爷是个和善人,便是指缝里流出来的,赏了奴才,奴才也欢喜。”
四阿哥挑眉,摸着香囊里的硬物,笑了笑。顿下了脚步,禾青见此,不由得狐疑,莫不成四阿哥还真的要给她打赏?
禾青一愣神,只听得四阿哥一声,“接着。”
是一袋子的香珠。
气味很香,禾青手里摸着一袋子满满的,不用打开禾青就晓得。当即手里发烫,想要推上去,“这打赏太贵重了,奴才怕受不住。”
“爷赏的,你怎么受不住?”四阿哥看着禾青犹犹豫豫的小脸,当即心头不爽,冷着脸道。
禾青抬眼扫了四阿哥的脸色,突地心头一松,顿时笑了起来,“那奴才,就谢过四爷了。”
不见客套了,四阿哥反而有些不自在,看着禾青那笑着眉飞色舞的,四阿哥伸手握拳,在口边咳嗽了两声。禾青依旧哧哧的笑着,腰都弯了下去。四阿哥不由得窘迫,见禾青一双剪瞳澄澄的,透着水色,柔了两人之间的冷然和疏冷。
笑得是那么的肆意,又好看。
四阿哥不由得的心里跟着欢喜,瞅着禾青一张脸红通通的,抬起的手放低,掐了脸颊一块粉肉,狠狠的捏了起来。
“啊,四爷!”禾青脸被拉扯开,嘴巴扯得没了形。
四阿哥不肯放手,禾青伸过手来,拽着四阿哥的袖口,咿咿呀呀的喊了起来。只是话语含糊,听不清晰。四阿哥睨着禾青一双眼水汪汪的,似乎都要哭的样子,侧着耳朵,低声温柔,“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