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没动。
隔几秒,倪简睁开眼,说:“你亲亲我,行么。”
陆繁一怔,片刻后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了一个吻。
倪简满足了,轻轻吁口气,闭上眼。
陆繁看着她,目光有了些起伏。
起床时,谁也没再提昨晚的不愉快。
他们正常地洗漱、吃饭,上午没出门,窝在酒店里看电视。
下午去圆明园玩了一趟,吃完饭一起去了国家大剧院。
《天灯》在中国首演,全程不用伴奏带,艺术团带了自己的现场乐队,由著名指挥家in担任现场指挥家s邀请了自己的好友danielsu担任全场钢伴。
这样强强联手的组合十分吸引眼球,当晚剧院爆满。
陆繁能买到池座的票并不容易,还是找了黄牛买的。
他们的位子靠近舞台,方便倪简观看。
演出的确精彩,到谢幕时,观众热情高涨,演员也十分亢奋,一连谢了三次幕才结束。
然而倪简几乎没怎么看表演,她的目光只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穿着黑色燕尾服,安静地坐在舞台上,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舞。
快四年了。
她从他的生活里滚出来已经四年了。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她不记得有多少次这样坐在昏暗的台下,看他坐在明亮的舞台上光芒四射。
她曾冒着风雨跑遍整个欧洲,追着他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看完所有巡演。
她永远也不可能听到他的琴声,但她没有错过一场。
时隔四年,她再次看见他,也看见那些年的自己,可怕又可笑。
danielsu,苏钦。
倪简无声地默念两遍,闭了闭眼。
她极其平静。